“程盏不才,并没有从中看出什么。”
钟离向松看向他,“但说无妨,不治你的罪。”
程盏松下一口气,他担忧的就是这个,害怕自己所说的话对谁有冒犯,他明白,无论对谁有害,于自己而言,都不会是一件好事情。
“我曾经听我的父亲讲过一个他所亲身经历的真实故事,也是遇见了今天这样的奇景。”程盏斟酌着语言,说道。
“同样是灵力变了颜色,只是我父亲看见的是灵力变黑了。”
钟离向松眉头皱起,“变黑?”
程盏点点头,回道:“是的,成了墨黑色。”
程盏回想起自己父亲用他沧桑的声音描述的画面,只言片语便能感受到当时的灵力浩荡。
“当时惊雷遍地响,天空中翻滚着层层乌云,几乎与大地融为一色,我们只能隐约看见有两束光影穿梭在半空中。”
“蓝色的是我们的将军,另一个由白逐渐变黑融于夜色的不知是谁……我们只知道,那是我们的敌人。”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钟离突然问道。
程盏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回答道:“程耳衵。”
“没有改过名字?”
钟离向松话问的十分奇怪,不论谁,也不会问道别人父亲是否改过名字吧?
程盏也是心中带有疑惑,“……我是父亲领养的孩子,那时候我大概是7岁吧,正好发了一场高烧,有些事情已经不记得了,后来听到客人提到父亲的名字的时候便叫做这个了。”
钟离向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准备结束这个话题,但程盏紧紧皱着眉还在回忆着什么。
“等等,我想起来之前有一个亲戚来家里的时候有叫过我父亲阳子的,但很快便改口了,我起初还以为是口误,但后来仔细想想,亲人之间的名字怎么会有口误呢?”
“但是,我也没有多想,只认为或许是我父亲的一个小名吧,现在不让人叫了。”程盏说完还点点头,像是肯定自己的话一样。
钟离向松眼神一凝,“那个阳字!”
程盏被他陡然凶狠的眼神吓到,眨了眨眼睛,“这,这我从哪儿知道啊……”
钟离向松移开目光,顿了顿,“走吧,天黑了。”
“啊?哦,哦。”程盏惊魂未定的点了点头。
胥城内钟离府。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和湉儿置气了?”何玲湉拿过钟离向松换下的外衣,笑道。
何玲湉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眉眼之间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被她那眼神一望,心都能软成水。
钟离向松就是被那一双眼的回眸,从此,再也不能忘却。
钟离向松现在想到他那女儿就只觉得头疼,“哎,她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现在就这么霸道,以后还得了?”
“还说呢?也不知道是谁宠的呢?”何玲湉娇气的暼了他一眼,看似训斥的说道。
钟离向松被夫人这么一说,想起了从前自己毫无下限的溺爱,叹了一口气,使劲按了按胀痛的额角。
真,令人头疼。
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拿开他的手,轻轻柔柔的按摩着。
“早说过,让你不要这么用力,怎么不听我话?”何玲湉责备道。
即使是责备的语气,听起来也是软软的。
“我错了。”钟离向松如善从流的道歉,“我现在就是在想以前那样做是否是正确的。”
“没关系的,湉儿现在还小,还能够纠正,而且,她虽然性子霸道,但心思还是很单纯的。”
“我现在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将她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
“夫人。”
何玲湉一愣,“好好好,我不说自己的不是啦,一会儿你去给湉儿说几句软话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
“你是不知道,刚才湉而回来的时候,那哭的是一个撕心裂肺,还边哭边骂你这个父亲不喜欢她了……”
“真是太可爱了,我也是想笑却又不能笑的。”
何玲湉回想起自己女儿那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就有些想发笑。
钟离向松显然也通过夫人的描述有了具体的画面,脸上带了些笑意。
是啊……
对了,夫人,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人的灵力能够变换颜色的钟离向松问道。
何玲湉生在都城,是这个体面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消息最多最灵通的地方。
或许,她有听过这方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