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抖了抖伞上的雨水,把伞放在檐下,走进书房。
“我家里出了点事,昨儿晚上脱不开身!”
徐青山接过齐林递来的茶,“先生,这会需要我做什么?”
顾长平不答反问,“你父亲伤得如何?”
“当胸一箭,离心口只有三寸。”
“母亲呢?”
“她没事。”
“宫里可有旨意下来?”
顾长平说:“是召你父亲回京养伤,还是怎么说?”
“老爷子一早被召进宫,还没回来,我在府里呆不住,过来看看,可有办法还他们清白?”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顾长平看着他的侧脸,“回去吧,准备准备去接你父亲的班,京中的事情我会解决。”
徐青山手中的茶碗险些拿不稳,“先生……猜到了?”
“嗯!”
大秦重文轻武,又安逸太久,能派出去的武将屈指可数徐家军是定北侯一手创立的,徐家人是这支铁骑的魂。
小一辈中,除了徐青山,谁也担不起这样的重任。
顾长平两手交握在一起,“有几句肺腑之言,想和你说!”
“先生请讲。”
顾长平看着他,“身为一方统帅,需有千锤百炼的韧性,还要有定如磐石的毅力,这两样,你都欠缺。”
徐青山垂着头,不作声。
“但你有一样好。”
“什么?”徐青山抬头。
“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儿。”
顾长平叹了口气,“把你追娘娘腔的本事,用到领兵打仗上,你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徐青山咬了下唇,“先生,我能行吗?真的能行吗?”
父亲的信一来,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没有合眼,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他一箭穿心的样子。
他是跟着老爷子长大的,父亲几年才能看到一次。
小时候,他看父亲的眼神透着敬畏,这人太高,太壮,周身透着从尸山血海里千锤百炼出来的气质,一眼,便让人胆战心惊。
慢慢地,他再看父亲,已没有畏,只有敬,自己能与他比肩,在他手下能过几十招。
再后来,自己高出父亲半个头,父亲长出了白发……他有的便只有担心了!
可比过父亲,不等于会打仗。
他怕!
从心里害怕!
“你是天生的将军。”
顾长平拍拍他的肩,“你身上流的徐家人的血,徐家人是天生的狼王,你也是,别怕!”
徐青山蹭的起身,跪倒在地,冲着顾长平响当当地磕了三个头,“先生,我会努力的。”
顾长平扶他起来,“若有时间,我会去送你!”
“我等着先生来!”
徐青山肆意的笑了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请先生转交给娘娘腔,顺便再替我传句话,他日金榜题名,替我多饮一杯酒!”
“你不担心她……”
徐青山摇摇头,“有先生在,我谁都不担心,高朝也不担心!”
“为什么?”
“因为你是先生!”
徐青山撑着伞离开,顾长平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未动。
“爷?”
齐林压低声音道:“徐公子成了狼王,说不定到了那一天就会反咬爷一口,爷何苦说那些激励的话?把他圈在京里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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