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茱,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珊瑚姑娘以后跟着春天,她是陛下的人,她的生死自然是陛下说了算,由不得你胡来。以后要记得收起自己的小性子。春天,是不是该带珊瑚姑娘去看太医?”慕容瑾说。
春天楞在原地,满腹狐疑地看着慕容瑾,但见主子的脸色很是认真,似乎刚才所说并不是玩笑话!
“真想不到天下还有这么心慈手软的皇后,这事要是搁在钟素娥身上,保准杀了珊瑚这个贱人一百次也不解恨,咱这皇后倒好,竟然愿意养只狼在身边,关键是养了只一直惦记自己男人的狼,唉——搞不明白,搞不明白!”春天一边暗自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一边有气无力地对着珊瑚说:“起来吧,带你去看太医。咱皇后仁德,你以后要学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懂吗?皇后多次救过咱们陛下,是我春天的恩人,你今后要是敢有半点不规矩,不要怪我春天翻脸不认人!明白了吗?”
“谢谢春天大人,珊瑚明白。”珊瑚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是乖巧、听话、又那么无助,确实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悯。
金承宇终于向慕容瑾投来感谢的目光,岂料慕容瑾却视而不见,只是冷着脸,自顾自地离去了,似乎连一丝眼角余光也没有给他,将他一人留在原地。看着慕容瑾的背影,金承宇顾不得抱怨,只是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丝不安,他突然意识到,以慕容瑾的个性又怎会轻易饶了珊瑚呢,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即使她愿意饶珊瑚一命,她身边的那四个‘小鬼’也不会饶了珊瑚的!
未来是福是祸尚不得而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想到这,金承宇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一进寝宫,妙茱立刻将众宫女打发下去,屋里只剩她们五人,妙茱心中的怒气正盛,首先开口道:“请公主给妙茱一个不杀她的理由——”
慕容瑾意味深长地叹一口气,看着四人,问:“你们都想要个理由,对吗?”
四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只等慕容瑾给她们一个不可辨驳的理由。慕容瑾伸出左手,端详着无名指上的那枚红色戒指,笑着说:“你们可知师傅为何给我取名青鸾?”四人摇摇头。
慕容瑾说:“据说青鸾的一生是孤独、寂寞的,她一生都在寻找着另一只与她一模一样的青鸾,就像凤与凰一样,比翼双飞,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心心相印。师傅圣明,也许我本就是青鸾,这一生从出生那一天就注定了。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它的主人,也想知道另一只青鸾是不是与我一样,坚守着同样的信念。”
“所以,公主将珊瑚留下来,并且放在了他身边,就是为了来试探他?这可太冒险了,他们必定曾经有过过去,珊瑚的狐媚功夫就是春天估计也难以把持吧。公主,只愿他日您不会后悔。”采薇道。
“不后悔!我除了是青鸾,我还是药王谷的谷主、是你们的公主,容不得我有后悔的时候!我留下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因为我想确认毁我药王谷是否与她有关!还有,她中毒了,还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采薇,你告诉她们,珊瑚是怎么中毒的——”
采薇便将永安殿里发生的事情仔细地向三人叙述了一番,妙茱这才解气,拍手叫好道:“这才叫罪有应得!不过咱可丑话说在前头,日后她若毒发,公主您可不能善心大发又去救她,如果那样的话,我妙茱可一百个不答应!”
“两个人中毒,解药却只有一粒,你们说该救谁呢?我只能救二皇子!”慕容瑾说。
“公主,日后陛下的身边将会出些什么乱子,恐怕难以预料了,您和陛下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在了一起,能看着您有人疼,有人爱,幸福地生活一辈子,是我们几个最大的心愿,也是先皇和先皇后的心愿,我们不可能允许任何人来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采薇说。
“幸福?今生有你们相伴,无论我身处何地都是幸福的,至少可以不似青鸾那般孤独寂寞。该来的总会来,该去也自然会去了的,一切随缘,不必强求,希望你们也能懂我,就像我能懂你们一样。只是,今后珊瑚的一举一动自然是要盯紧的,但是,无论你们听见或看见什么都不要去阻拦、干涉。把敌人放在明处总比放在暗处要好,我也很想知道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总之,她所做的一切都将是针对我,除此之外,她应该没有其他心思。我们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柳如烟那边可有关于北国的消息传来?”
白芷道:“有。自从钟素娥死后,她和钟荣昌曾经的心腹们有不少都秘密逃窜到周边各国,逃到我北国的也不在少数,因为之前钟素娥与北国联手策划了清缴药王谷的行动,也给这些人提供了接触北国朝中大员的机会,甚至有些人还与北国皇帝牵扯上了关系。他们游走在军队和一些朝中大员之间,也成为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排除异己的一股力量。杨俊成了他们的新主子,这一个多月来,朝中已有几位一向与杨俊不和的大臣名毫无征兆地死了。还有,大约五天前,康王被人杀害了,卫萱儿也没了,他们都是被人杀死在家中,据说那场面看上去倒是很像极了入室抢劫,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贤王母子,不知所踪——失踪快一月了,万马堂一直在寻找他们的下落,但是至今仍无音讯;药王谷两位师兄依旧没有半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