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凌霄还是吊儿郎当的面孔让人忍不住想用拖鞋往她脸上抽。
“我知道个屁。”
谈判到此为止,结束得非常不愉快。我的坦诚换来了凌霄的模棱两可,她爱什么时候夺舍什么时候夺舍,我已经交代好后事,随时随地慷慨赴死,这份从容和气度应该让小眼镜好好学学,用我的大气改良一下他的猥琐气质。
谈判结束后我还有几件事想问:“为什么你和我聊天的时候时间是静止的?你有什么独门秘籍?”
“你自己脑子里想事情自言自语对话不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么,什么时间静止不静止,你试试脑子里构想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胡搞,是不是转瞬间千万个画面都出来了。”
“别说了有画面了!”
“嘿嘿嘿,是挺香艳,看不出来苦厄你居然是这种未成年,说,是怎么坑蒙拐骗上了成人页面的!”凌霄看起来不是要问责仿佛是要挤过来和我一起分享分享这种禁忌的快乐,我一把推开她,转而问下一个问题。
“你之前给我展示霞落山的那片玻璃栈道,还让我学怎么爬,虽然我的确是没记住,但是要是我自己想的话,我怎么知道霞落山什么样?”
“我去过呀,我知道。”凌霄这问题倒是诚恳,我想了想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这时实在弄不清楚,索性放过:“那你让我记住那路线有什么用?又轮不上我去霞落山,明天就除妖了,修真学院一枪崩掉妖狐,谁还在玻璃栈道啊。”
“这不就轮到你了么?毁灭世界的大魔王?你得阻挠呀。”
“你有病吧我为什么要阻挠人家?”
“这我哪里知道你为什么要阻挠人家?”凌霄说。
简直莫名其妙!
我和凌霄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左思右想我死前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以从凌霄这里问出来,这次让她赶紧消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之后,我躺倒在床上睡觉,等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我,我就无忧无虑地过死前的每一天。
我都列好计划了,我要把每棵果树都好好照顾,然后斗胆对师父说感激她的养育之恩,然后把师兄臭骂一顿,联络师姐好好夸奖她的美貌,最后把我们这座山的合影复印一张留给自己陪葬。
合影上,师父面目冷峻,师姐表情清冷,师兄放完屁一脸愉悦,剩我被熏得面目狰狞。
那个红色铠甲女人不在照片上,仔细想想她如果真的是我死去多年的大师姐,她也应该在这张照片上有自己的位置。
离我的十六岁成年生辰还有九天,如果凌霄等我成年再夺舍我就好了。
我把照片压在枕头下,早上起来,合影里已经没有我,那个凌霄取代我的位置站在师姐身边,她和师姐一样高,笑意盈盈,好像一开始她就在这张照片里似的。
再揉揉眼,合影恢复如初,还是我苦着脸像吃了几斤黄连似的样子。
看来是我被夺舍的压力太大都出现幻觉了,幻觉不说,情绪还被压得低沉。
一旦想到之后就是那个搓脚丫子从没有个正形的女人占据本人健康茁壮的身体和我师父师姐师兄相处,我就像是跟一条刚吃完屎的狗舌吻过一样从胃袋深处涌上一股股的恶心。
我的比喻怎么这么恶心?都是被凌霄传染的,近墨者黑,她就是恶心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