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笑了一声,开始怀疑起来,不是怀疑自己,而是怀疑太后。
这还是她认识的姑母吗?怎么才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她的姑母就变了呢?贤妃站了起来,与太后拉开距离:“姑母,是不是那赵元邑在你面前抹黑我了?”
芍药急得恨不得直接上去捂住贤妃的嘴。
来之前不是说好要好好跟太后娘娘说的吗?怎么见了一说起十七皇子,便彻底失态了呢?
太后也被贤妃这质问一般的语气给激怒了:“你瞎说什么呢,人家不仅没有抹黑你,还替你说话。你今儿派人过来传话的时候,哀家本来还不好意思让你出门,是他特意替你说了两句话,哀家才同意的。你别老是把人家想得有多坏,不过是个孩子罢了,能有什么坏心眼儿?”
“姑母,你被他骗了?他能绕开那些小太监,在长乐宫外偶遇你,可见这人的心思有多深?”
太后本来确实觉得赵元邑有些小心思,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太后越是接触这个小孙子,越是觉得他听话懂事:“他这样做,不也是一心求学么?话说回来,你早点放这孩子出来读书,他也用不着做这些事儿,说来说去,不还是你太过小心眼儿了。”
“我小心眼?”贤妃“哈”地一下笑出了声儿,“这才几天的功夫,姑母您就偏向了赵元邑?您把元祚放哪儿了?”
太后被贤妃这质问的语气弄得不大痛快。她不高兴,也就懒得再跟贤妃掰扯了:“行了,看你如今这样子,估计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赶紧回去吧,免得惹哀家生气。”
“……姑母,您怎么变成了这样?”
太后瞪了她一眼:“哀家还想问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你怎么就非得为难一个孩子呢?”
贤妃攥紧了拳头。
变了变了,姑母真的变了!
太后挥了挥手:“让你回去你就先回去,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芍药闻言赶紧上前,赔笑着与贤妃道:“娘娘,咱们回去吧,十八皇子还在甘露殿等着您呢。他还说,让您代他给太后娘娘问声好,您是不是又忘了。”
提到赵元祚,太后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她瞧着芍药:“哀家知道小十八的孝心了。话也说了,你就先带你们娘娘回去吧。”
“是。”芍药行了礼,急匆匆地将贤妃给扶出去了。
一脚踏出门槛儿,就看到对面三个孩子正盯着他们。
赵元齐两个直接办了一个鬼脸,而赵元邑,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是在嘲讽贤妃的不自量力。
芍药还压低了嗓子同贤妃道:“娘娘,千万沉住气啊。”
如今这情况已然对他们不利,再不能惹出什么事端了。
贤妃忍了忍,暂时忍住了。
赵元邑勾了勾系统的爪子,开口道:
“有什么药丸,可以激怒一个人,让她失去理性的?”
“倒还真有。”
赵元邑心情愉悦地来了句:“去给贤妃下一颗。”
系统重申了一遍小鱼干。
赵元邑愉快地应了了。只要能让贤妃倒霉,这些事儿,都好说。
正在火气上头的贤妃,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这厢芍药说尽了好话,这才将贤妃从长乐宫里头带了出来。只是刚回了甘露殿,只喝了一杯茶之后,贤妃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发了好大一个脾气。
芍药跟邓喜来两个都在劝,可他们怎么劝都没用,这回跟以往不一样,这回贤妃是真动了怒了。
虽然这怒火,来得还有些莫名其妙的。
贤妃一怒,便必须得做些什么。
天快黑的时候,李福还蹲在膳房门口,盯着他们做饭。
本来也用不着这么晚,只是李福今儿突然多要了一份小鱼干,膳房这边又没有,只能临时做。等了好一会儿,眼看着就要做好了,那边忍冬却突然跑了回来。
见到了李福,忍冬二话不说就将他拉到了一边。
她实在找不到可以求救的人了,只能来找李福:“李公公,大事不好了!”
李福悠悠闲闲地抬起眼眸:“什么事?”
“贤妃娘娘派人,将十七殿下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