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赵元齐等人分别之后,赵元邑便独自回了住处。
回去了之后,已是中午。
赵元邑刚一踏进屋子,忍冬便已经将水打好了,殿下每回回来都喜欢先洗个手擦个脸,这点忍冬始终谨记着。
李福在后头看着这蠢宫女殷勤的样子,不屑地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这蠢东西不管忠心不忠心,服侍人的时候倒是挺狗腿。
真是个贱骨头。
“李福。”
“哎,殿下,奴才在,您有什么吩咐?”李福瞬间笑出了褶子,弯着腰一脸谄媚。
“再给我拿些木头跟竹子,我下午要用。”赵元邑吩咐道。
做戏,当然是要做全套的了。
李福没问原因,直接滚出去做事了。这也是赵元邑留下李福的原因,这畜生虽然做了不好恶事,但毋庸置疑,他很有手段,且深谙做奴才的本分,不该问的,哪怕心里再好奇他都一句都不会多问。
不管是打那儿拿开的木头,只要拿过来了就成。赵元邑抱着那些东西,没多久又缩到了屋子里头。
李福跟忍冬再次伸着头,好奇地盯着看。可门窗紧闭,什么也看不见。
屋子里,赵元邑一直都在练字儿看书,等临到傍晚的时候,才让系统又拿了两个空竹来。
他本想叫李福送过去,可是系统却先开了口:“要不你自个儿送去吧。”系统觉得他老是待在屋子里头闷着也不是个事儿,“你亲自去送,没准人家还惦记着你一份人情呢。”
“说的也是。”赵元邑捞起空竹,转眼就打开了门。
系统甚至有些惊奇,这小怪物,今儿怎么这么听话了?
赵元邑回头看它:“怎么,不去吗?”
“去去去!”好不容易能出去溜达溜达,系统当然是再愿意不过了。
李福见到这小祖宗出来之后,才头一次知道他这两天在屋子里头到底在折腾什么。李福飞快地看了一眼之后,便收敛了目光,问道:“殿下这是要出门吗?”
“去找十三皇子与十四皇子。”
李福犹豫了。
赵元邑不悦道:“又要做什么?”
李福讪笑一声:“殿下,奴才能不能将您去寻两位殿下的事儿跟贤妃娘娘说一声。贤妃娘娘上次特意吩咐了,说要把您的行程汇报给她。若是我不按照她说的去做,肯定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李福小心地看了赵元邑一下,又道:“奴才受罚,是罪有应当,可若是贤妃娘娘一怒之下,将奴才给调走了,那殿下这边,岂不是又得来了新人了?这新人,肯定没有奴才伺候的好啊,更没有奴才听话懂事,殿下您说是不是?”
说完,李福静静地等着回应。他心里还挺忐忑,因为这小祖宗的套路,他从来也没有摸对过。
赵元邑就这么听着他把废话给说完了。这畜生倒是挺会使心计的,小心思都在话里头了,生怕他不知好歹一样:“还不滚?”
“是,奴才这就滚。”李福高高兴兴地滚出去了。
这背主的奴才可真是不好做,为了能叫贤妃那边放心,这些天他真的愁得连头发都要掉光了。好在这小祖宗就是看着好像挺高兴的,没有再赏他一颗泻药尝尝。
李福去给贤妃禀报,剩下的四人,便又跟在赵元邑身后,随他一道儿出了门。
待李福到了甘露殿的时候,赵元祚正在与他母妃一道用膳。听到李福说起赵元邑将东西做好了之后,赵元祚眼睛便是一亮。
贤妃的关注点儿却与儿子不同:“你是说,他今儿上午还送了一个玩意儿给韩侍郎?”
“确实如此。”
“韩侍郎收了?”
李福继续点头:“收了。不过奴才想着,韩侍郎应该也不会喜欢这等微末伎俩。不过就是看在他好歹是个皇子的份儿上,才勉强收了。可他倒是好,转眼又巴巴地送去给十三皇子他们了,这讨好别人也不是这么讨好的吧。上赶着送过去的东西,别人能稀罕吗?”
贤妃抿嘴笑了笑:“眼皮子浅的畜生,还以为自己做的是什么了得的东西。”
“可不是么?”邓喜来也附和着,“就他这样的出身,越是讨好别人,越是容易叫人看不起。只怕那韩侍郎心里,早已经是厌恶惨了他。像咱们殿下这种聪慧懂事儿的,才最招人喜欢,奴才听说,韩侍郎私底下极为看好咱们殿下呢。”
“是么?”贤妃看向赵元祚。
赵元祚吞了一口饭菜:“那是当然了,今儿先生才夸了我功课写得工整呢。”
“果真?”
“自然是真的!”
先生的原话是,他的功课写得不知所云,荒唐至极,要说优点,大概也只剩下字迹工整了。这可不就是夸他功课写的工整吗?赵元祚理所当然地想着。
贤妃夹了菜给赵元祚:“既如此,今儿晚上就该再多学半个时辰,好叫先生知道你的长进。”
“半个时辰?!”赵元邑惊吓道。
“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没有。”赵元祚忽然就没有了胃口……早知道,方才他就不吹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