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喜欢,不要总戳他的脚丫子啊。
小阿哥“哇哇”,可是叫“保成”的哥哥显然更误会了他的意思。
“弟弟不哭啊,哥哥再给你戳戳脚丫子。”
小阿哥:“……”非常“愤怒”地哭嚎,还努力踢腾胳膊腿表示他的不乐意。
然后:“不哭,不哭。弟弟乖乖,是不是手也要戳戳,哥哥给弟弟轻轻戳啊,弟弟的手好软好小……”
弟弟乖乖·小阿哥:“啊呜。”吁——戳手总比戳脚丫子好多了。
两个小孩子自说自话,非常欢乐地互动。小阿哥感叹只要不戳他的脚就是好哥哥,叫“保成”的小娃娃则是感叹果然他的嫡出弟弟就是不一样,就是好。
年轻的皇帝静静地看着,轻轻笑出来。
他非常高兴,于刚刚保成的回答高兴,听着小阿哥莫名喜感的干哭高兴,对小阿哥的手脚挥舞也高兴,对他们兄弟之间的互动更高兴。
都是他的好儿子。皇帝一面举着拨浪鼓轻轻地摇动,一面和小保成说话:“这是保成的嫡亲弟弟,保成和弟弟一起长大,好不好?”
“好。”
保成小娃娃脆生生地回答,发现弟弟将一只手塞到嘴里,觉得不符合礼仪,双手抓着弟弟的小胖手抱在怀里,掏出怀里的手帕给他轻轻擦拭口水。
小阿哥:“……”
宝宝条件反射要找他的手,但很显然保成哥哥四五岁的年纪就有了强迫症的特质,他发现弟弟又要塞手进嘴巴,又给拿出来轻轻擦口水,还特高兴地说:“弟弟,手放进嘴巴不雅观哦。”
转头:“汗阿玛,弟弟好看,保成喜欢。比喜欢大哥和三弟更喜欢,最喜欢。”
皇帝哈哈哈笑:“汗阿玛也喜欢。你小弟弟这都十天才开始蜕皮变白,将来一定是我们家里最白白净净的小娃娃。”
“弟弟壮哉!汗阿玛,保成小的时候是几天开始蜕皮变白?”
“七天。”
“汗阿玛,那保成长大会和愔达一样黑?”
“不会。七八天是正常,你弟弟这是不大正常,将来特别白净。”
“……弟弟乖乖,将来长得最好看,比大哥好看。汗阿玛,大哥是几天蜕皮变白?”
“八天。”
“……弟弟,将来哥哥最疼弟弟,弟弟也要最疼哥哥。弟弟一定要长得比大哥白净好看。”
小阿哥:“……”
宝宝听着他父亲和保成哥哥说话,听得好不惊讶。“汗阿玛”这个词他昨天也有听到了,昨天他父亲来看他,他母亲就说:“阿哥的汗阿玛来看阿哥了哦。”
这是对父亲的称呼吗?
他母亲,好像是称呼“额涅”?
他只听了音,也不确定字。“啊呜”一声又“啊呜”一声想多听一会儿,奈何小婴儿的精神支撑不住,眼睛迷瞪开始犯困……
小阿哥不知道“好看”和“白净”,但他莫名知道这是好的,自信的宝宝表示自己一定是“最好看”和“最白净”——比“大哥”、“三弟”,还有这位保成哥哥还好看白净。
小阿哥临睡前的脑海活动精彩得来——他的父亲当然不知道。他父亲发现两个儿子之间的感情好特别欣慰,干脆在坤宁宫多待一会儿。
初夏午后的太阳光正好,阳光透过梅花窗棱照射进来,照在一起睡觉的兄弟两个身上,年轻的皇帝内心感动,又升起自信。
他一定可以保住嫡出的两个儿子。
信心满满的皇帝打定主意拒绝祖母要放弃小阿哥的提议,他还因为下午这幅其乐融融的画面灵机一动,觉得让保成和小儿子在满清王公面前表现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或者可以化解这次的危机。
只能说,天算不如人算,或者说,人算不如天算。
第二天,小阿哥等了一天也没等来,说好了还来看他的保成哥哥。而等他的保成哥哥能去看看他的时候,一直到好久好久……
那天下午,保成哥哥从坤宁宫回去自己住处后非常兴奋地给小弟弟准备礼物,哪知道第二天早上就起来高热,太医诊断——天花。
他被紧急移出宫隔离救治,鉴于他这两天接触的人,到过的地方就这么多,坤宁宫也开始大搜查。
天花肆虐,得了天花能扛过来的少之又少。宫里头的人胆战心惊,八旗议政会议召开,朝里更是吵翻了天。
“小阿哥和太子殿下犯冲,皇上,三思啊。”
“一派胡言。若说是太子殿下和小阿哥接触才患天花,那小阿哥为何好好的?莫不是——小阿哥更为康健?”
“臣附议。当初皇上册封太子时曾言:嫡子身份贵重。如今小阿哥也是嫡子,他的母亲乃是出身钮钴禄氏,开国明将额亦都的后人。若是小阿哥更为康健……?”
“臣不同意。几位大臣岂可妄言贵重?太子殿下的母亲乃是皇上的元后嫡妻,还是小阿哥的兄长,论贵重谁可与之相比?”
“好啊,要论长吗?那应该是惠妃娘娘所出的大阿哥居长。”
“胡搅蛮缠。论长,是嫡出的长。”
“你们才胡搅蛮缠。按照我们满洲规矩,四大妃当是四大福晋,惠妃娘娘出身纳兰家,身为四大妃之首,哪里低?”
“不低?这是有人露出真面目了吧。”
“启奏皇上!太子殿下关乎国运,不管太子殿下得天花是不是有内情,都应该严查。”
“启奏皇上!索额图大人说得对。是应该严查。看看究竟是哪个想要太子殿下和小阿哥争斗起来好得‘渔翁之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