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攀谈,镶雪已经多少掌握了有关蓝天的消息。蓝天的父母因为工作原因去了柠钏,也就是万岚去治疗的地方。但是阴差阳错的,蓝天没能跟他们一起走,就被他的母亲托付给了旧友,也就是镶雪他们的班主任杨昙老师照顾。蓝天对父母离开的原因和为什么不带他走含糊其辞,镶雪知道这里有些不便言明的事,也便没有多问。 “以后你放学,就乖乖在教室里写作业,等着我,我去接你。荜蕊这么大,要是在迷路就麻烦了。”镶雪没有说,如果不是导航,她自己也会找不着北的。 “嗯,雪姐姐,等你。”蓝天笑笑,摘下了头顶的棒球帽,一头瀑布一般的墨色长发顺势滚落到肩头。蓝天灿然一笑,吐吐舌头。“雪姐姐,忘了告诉你,我是女孩子哦。妈妈说,打扮成男孩子不容易被欺负,我就照做了。怎么样?连雪姐姐都没分清吧!”蓝天一双墨绿色的眼睛璀璨如星空一般闪烁着。 “呐,明天记得等我去接你啊。”镶雪冲兴奋的蓝天挥挥手,转身回到了静思苑。 另一边。 “荜蕊不需要这样的‘人才’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他不滚,就你们两人一起滚!” “王,王子殿下,他犯了什么错,要您如此大动肝火?”校长室内 ,一向呼风唤雨的风光人物,对着一个褐发蓝瞳的少年点头哈腰。 “他伤了我在意的人。” “那殿下的贵人是……” “闭嘴!”少年柳眉倒竖,“刑校,一天之内,我要么见到刑岑麟的退学报告,要么看见您老人家的 辞呈。你自己权衡!”何萧转身,离开了校长室。 刑校送走何萧后,满脸堆的笑退了下去,暗想:刑岑麟这个兔崽子,到底招惹上了怎样的祖宗! 何萧出了办公楼,鬼使神差般的走向了静思苑的窗台底下,一个闪身,熟练的翻上了镶雪宿舍的窗台。 就在这时,半开着的大落地窗里闪出一个人影,镶雪长大了嘴巴,就要喊出生来。何萧忙把手指竖到她薄薄的唇边,“是我。” “何萧?”镶雪显然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那刑岑麟没伤到你吧?” “你消息到是灵通。我没事,劳你挂心了。” “没事就好。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非……啊,镶雪,你怎么了?” 镶雪一阵心痛,脸色苍白若纸,手紧紧抓着衣襟。 “心……好痛……我这几天……经常这样……一会,一会就好了……” 何萧也不说什么,双手抱起镶雪就走进了女生们的宿舍。 “呀,何萧,你又……”看到何萧,雏菊不由得一惊。 何萧轻轻放下镶雪,腾出手来冲雏菊一挥,示意她别再说下去。然后很体贴的为镶雪脱下鞋子,拉起了被子,用手帕小心的拭去她苍白的脸颊上的冷汗。镶雪脸色仍像雪一般惨白。 “何萧,我最近,总是梦到妈妈……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不会,你放心好了。”何萧难得一笑,“你母亲去出差了,封闭式,接不到你的电话。她走的匆忙,临时要我带话给你,以后不用再打电话回去了。”何萧貌似漫不经心的说着,却在默默注意着镶雪的表情。 那傻丫头却浑然未觉,虚弱一笑,道:“谢谢转达,何萧。”她的笑容很甜,像初夏的微风中有些脆弱的花瓣。在她看来,这再正常不过——陈馨以出差为理由玩失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有这样一个孩子气的母亲,真是有够累人的。不过,好在一个多月以后,等她玩够了,总会打电话回来的。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何萧见镶雪并无异常,这才放心,离开了。 天真的镶雪,做梦也没想到,她孩子气的母亲已然魂飞魄散,连最基本的灵魂和尸体都没有留下。她更没有想到,陈馨,她的养母的死因,早已在人们的记忆中泯灭……当然,除了何萧。 “怎样啊梓莹姐姐?小雯做的不错吧?”银白色的小熊指着墙上的魔法壁画,壁画上正是陈馨生命力溃散的最后一瞬,灿烂的光点遮盖住了女人脸上的憔悴,隐约的露出她死前欣慰的眼神,一双褐色的眸子嘱托般的盯着褐发蓝眸的少年,“这可是一顿大餐啊。小雯好久没有如此丰盛的吃一顿了!” “何萧?!你把他怎么样了?”梓莹一眼便认出了少年。 “怎么?动心了?”小雯饶有兴味的提起唇角,“你放心。小雯即使使出浑身解数都拿他没有办法。我不过是想让那陈镶雪以为陈馨之死伤心一下罢了。不过,她要是伤心至死,岂不是我们的一大快事?”小雯眼里的贪婪与狠毒早已抹去了外表那份天真与可爱,恍然的一瞬之间,梓莹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传说中的恶魔。 梓莹走后,小雯幻化出她的真身,一个银色头发的性感的年轻女子。“又见面了啊,王子,公主殿下。”倩雯鬼魅一笑,“这个班级还真是我们缘分的所在啊……这陈馨的力量太过纯净,我得多吸收些梓莹的嫉妒才好。果然,那银发银眸的身躯才是最适合我的啊。你命不久矣了呢,梓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