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没说话,沉着脸匆忙向外走了。
屋中又安静下来,夏眠几不可闻的轻出了一口气,康熙太聪明了,在他面前演戏,压力真不小,幸亏他没“叫醒”她,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早准备好的说辞会不会出漏洞。
现在,她就等着看戏就好了。
想到这里,夏眠放松了身心。
又过一会儿,夏眠差点真睡着,小德子进来叫她,“小主,皇上的意思,奴才送您回去吧!”
小德子声音中隐有担忧,皇上亲口叫夏眠侍寝,怎么进来才一会儿,就让送夏眠回去?
难道,皇上不满意夏眠?
似乎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
被叫来,又被完好的送回去,夏眠以后的日子……
哎,多好的小主,怎么得不到皇上的喜欢呢,小德子替夏眠惆怅。
“回去?”夏眠起身,一副刚醒的样子。
“我看皇上的样子,今晚许有事要忙。”小德子怕夏眠伤心,还安慰她呢。
夏眠甜甜的笑了,露出两个小酒窝,他可不得忙!
今天,宫里又有很多睡不着觉的人。
比如僖嫔,她非常担心夏眠那边是否顺利,皇上是否喜欢她。这可关系到她跟夏眠的前途,所以,到三更天了,她还一点睡意都没有。
还比如石答应等人,她们嫉妒的睡不着觉。
同样的,还有平贵人。今天本该她春风得意的,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她恨!
就在这时,盈月宫的宫门打开了,皇上来了,所有人都惶然起身,迎接圣驾。
康熙直接叫了僖嫔,“湖南河道同知,怎么回事?”
僖嫔又懵又怕,开始没想起来,后来想起,是她家书上提到的那个官职。
不敢隐瞒,她赶紧把家书拿出来呈给康熙看,跪在那里心中打鼓。
这书信中的内容实上不得台面,不知皇上是否会责怪她。
康熙看到书信,勃然大怒。夏眠能想到的,他都想到了,甚至,他比她想的还多,这些人,手都伸到他后宫来了。
前朝后宫,可还有一丝干净之地?
“皇上饶命,嫔妾父亲糊涂,嫔妾罪该万死。”僖嫔从没见康熙发这么大的火儿,立刻哭成一团,磕头如捣蒜。
康熙气恼过后,立刻开始处理这件事,一道道御令连夜飞出紫禁城。
首先,他命令僖嫔及宫里的人,任何人不准往外说书信的事。
随后,他派人去抓僖嫔的父亲跟弟弟,逼问那个魏大人到底是何许人,竟然敢许诺僖嫔弟弟河道同知这么大的官职。
还有就是澧水决堤的事,这下他们不招供都不行了。
康熙气势汹汹的来,没过一盏茶就匆匆忙忙的走了,盈月宫的人都纳闷,到底怎么回事?
派人去僖嫔那边打听,僖嫔咬死不说是什么事,直到夏眠被送回来。
有人猜测,莫非是夏眠惹恼了皇上?听说,没被宠幸就被送回来了呢!
越想越觉得如此,她们高兴了。
“贵人,我就说,一个小答应怎么敢跟你争,争到,她也没福享受。”碧桐把在外面听到的像讲笑话一样讲给平贵人听。
是这样吗?平贵人神色略缓,却还隐隐不安。
夏眠回到盈月宫,立刻到僖嫔屋里去看她,将今晚的事,捡紧要的跟她说。现在事情已经发了,她跟她说,她也怀疑不到什么。当然,她还是没说她提前知道皇上要处理湖南河道的事。
僖嫔听完,如坠冰窖,一股股凉气,顺着脊梁骨直往上蹿。
好毒的计谋,她差点就全家横死,成别人的替罪羊了。
“我跟她拼了!”她站起身,双眼血红,状若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