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凯琳娜抓住了菲尔德的脸部特征,同时,她也把握住了刚才看到的刘道源和李凡的眼神表情,这种移花接木搞的非常传神。李凡看了后也不得不叹服自己的这个小娘子在艺术创作上的确了得,通过观察,他的脑海里也就有了题跋的词了,虽然他对菲尔德用的是什么竞选的口号,可他知道,任何一个市长上任,第一要务就是发展经济改善居民的生活水平,而凯琳娜画的那个眼神和表情也可以解释为这样的心情,既然如此,那就用隐喻点点他,悟不悟得出来,那不是李凡关心的事情,重要的是,这个题跋要有生命力,要能在什么时候看上去都对观画者有所启迪,这才是李凡追求的。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李凡用行草写下了一行字,接着写的是“多听多悟,善莫大焉”。随即落上久凡的名号,然后拿出了自己这两天雕刻的一方寿山石印盖了上去。而此时,凯琳娜也不客气了,接过李凡的笔,在下面写上了戊申年腊月申日草作,最后盖上了芈凡的印章。
“精品,绝对的精品,我还没有想到,短短的时间里,你们俩合作就搞出一个精品来,太神奇了,这,这里面的哑谜就让他们去猜吧!”刘道源兴奋的说道,“我拿到下面去裱糊,虽然还没有干透,我有办法的,这就是国画的好处!”
“嗯,是够对方猜一阵的,你故意留下天干地支的纪年法,那个菲尔德是不是属猴的啊?连这个你都涉猎了?”刘道源走了以后,李凡抚摸着凯琳娜的头发说道,“今天是有些难为你了,不过,你已经突破了,今后是天高任鸟飞了!”
“瞧你,说的酸溜溜的,啥时候你也玩这浪漫了?”凯琳娜心里高兴,嘴巴上却是娇嗔道,“我在美院里浏览古画,上面的落款有很多都是用的天干地支纪年法,没法子,自学了这个计算方法,本来是好玩,没想到今天用上了,原以为一般人不会懂的,没想到第一眼就被你看出来了,你也真是的,让我得意一下嘛!”
“哈哈哈……”李凡是真的开心笑了,“行啦,咱们帮老刘的也够多的了,现在,咱们出发,今天,咱们要逛这里的地摊,不指望有啥宝贝,就贪图个随意随性的溜达,混过这几天咱们就得去法国给你老妈办寿宴了,为了她老人家的寿宴,我这年都要在外过了,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哦。”
“别说的那么严重,其实,老妈的寿宴是在过小年的时候,你要想赶回去过年也来得及,说不定我爸我妈还巴不得也跟着回去呢!他们现在并不喜欢留在法国,如果不是老妈家族里现在人丁兴旺,加上老妈连续的出名,这寿宴在哪儿办不是办?我算是明白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凯琳娜竟然跟李凡吊起了书包。
看着凯琳娜那淳朴却又深谙世事的样子,李凡心中大慰,拉着凯琳娜就向外走了,俩小屁孩早就万事俱备只等着大哥哥大姐姐带他们走了。
上午十点,冬季里和熙的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一些人大包小包的出来,在美因河边的这段特殊的路段上开始了摆摊,两大两小手牵手优哉游哉的走着,至于画展和刘道源后面还整出啥幺蛾子来,他们压根就没去想。
刘道源的确是整出幺蛾子来了,他用自己的那些设备很快就把凯琳娜的画作男人装裱好,然后电话通知画廊开展,而他自己则是巴巴的给菲尔德发去了几条短信,还把那幅画的照片也发了过去。自己就准备去画廊上班了。
在德国,没有提前预约就去拜会是不礼貌的,也很难见到,可发过去信息就不算啥事了,似乎这个皮球就踢给了对方,何去何从由对方决定。刘道源也没有去想菲尔德会马上召见他,只不过是想在市长那里混个脸熟而已。可是他今天失算了,菲尔德不仅很快就回信了,还热情的邀请他前往他的“官邸”做客。周末嘛,大家都休息,菲尔德把刘道源今天还要上班的事全忘记了,这也是习惯使然。
在德国大部分行业周末是不上班的,可是一些特殊的行业,一些比较特殊的行业在申请后却是可以在周末上班的。比如娱乐业,宾馆酒店业、餐饮业等等,而刘道源这个画廊属于比较特殊的行业,他要在周末举办画展是提前申请过的,所以,他这个周日才能开业,否则,也是不行的。而菲尔德用惯性思维想,忘记了昨天那个主编钟达之的话了,还以为刘道源今天休息,尤其是他看到了画的照片,这让他感觉有些意思,那上面明明画的是自己,可却不是油画,还命名为男人,这极大的满足了他那个跃动的心思,恨不得马上就能看到原画。所以,他推掉了今天的例行安排,邀请刘道源去他那里碰面。
刘道源是干嘛的?一个卖画的能不察觉到买家的心理吗?虽然这次他没打算收钱,可这机会不能随便就放弃啊,于是,回家带上裱糊好的画,开着车子去了菲尔德的所谓“官邸”,其实,就是菲尔德在市里的某一处庄园。
见到了菲尔德,双方虚情假意的寒暄了几句,刘道源见菲尔德不住的用木光扫视自己带着的画筒,干脆就直接拿了出来,让菲尔德惊愕的是,拿出来的不是一卷简单的画布,而是已经上了画轴的一幅纸质画作,打开后,让菲尔德完全傻掉了,因为,他看不懂,至少他不认识上面写的汉文。
“这是芈凡大师临时起意创作的,他认为,您昨天的光临是对华人最大的鼓舞和欣赏,他连夜创作了这幅画赠送给你,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不承认这幅画画的是您,他把这幅画命名为男人,我觉得这个名字起的很贴切……”
不能不说,刘道源作为一名画商是合格的,这瞎话不仅编的天衣无缝,还让菲尔德听着格外的舒服,菲尔德指着上面的汉字询问是什么意思,刘道源也只能就字面的意思直译了,对此,菲尔德也没有什么办法。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刘道源的电话打了进来,弄的刘道源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