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冯会长啊,不是我不给您老这个面子,这次的画展规模您也看到了,就这不到20幅,这可是个严肃的画家,不是精品人家不拿出来,您老这一预定……今天来的人怕是不够分啊,等正式开展了,我一定给您留着。”刘道源小心谨慎的说道,“而且,正式开展的时候,还有精品出现,到时候您可以比一比,实话说,这个画家可是我费老劲才活动过来开画展的,这次参展的画作不多,就是求画也难,因为人家根本就不是卖画的,是个有来头的人家……”。
刘道源这些鬼话更是把一些人的胃口给吊了起来,私人举办的小型画展,也不限制大家拍照,于是,嘁哩喀喳的,许多人开始拍照,然后就发出去,无他,给自己的朋友,给更懂画的人看。那个已经年过六旬的冯会长硬是在画廊里一幅画一幅画的认真看,整整的盘桓的三个多小时。
刘道源举办的这次画展没有卖门票,只是限制进去的人数不得超过50人,于是,一些后来的人竟然在外面排起了队,等到下午二点的时候,这队伍已经排出去有一百多米长了,不仅来的许多当地的华侨,还把一些当地白人也给吸引过来了。为此,刘道源不得不向辖区警署报备,警署派出了警员前来“保驾护航”。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刘道源到后面也不会很忙,可是千不该万不该的他,倒霉催的在头一天给了当地一家华侨报纸的编辑钟达之发去了一个邀请函,那天,新上任的法兰克福市长正在接受众多记者的采访,这钟达之也不知道怎么在翻弄自己的皮包的时候看到了那份邀请函,于是,他向周围的人点点头,准备提前离开。可就是这个举动被新上任的市长菲尔德注意到了,并且还用轻松的口吻询问起来,这其实也是一些政治人物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的一种形式,菲尔德未必就很重视记者的进出,人家问,他回答,不问,他乐得不吭声。
可是当菲尔德看清楚这个要离开的记者是华人的时候,他的心思就活泛了。
从进入21世纪后,中欧之间的贸易和交流不断的增加,可就是在这种浪潮中,作为德国经贸、交通的中心城市法兰克福却是遗憾的掉队了。说是掉队也不完全是,但看到杜伊斯堡由于成为国际铁路联运的终点站后,其经济发展的速度已经超过了老牌的法兰克福,这使法兰克福的新政府班子感觉“亚历山大”。
在西方白人里,视东方人为洪水猛兽的不在少数,同样,看清楚相互促进发展的明白人也不在少数。德国,经历了二次世界大战,经历过被英美联手的打压,可现在,德国仍然是欧洲大陆上的中心国家,是欧盟里最重要的作用,用领头羊来形容是一点也不过分。这就形成了一种怪现象,在舆论上,德国的一些文人和媒体对中国的发展是穷追猛打极力的贬低和诋毁,可在经贸上却是长盛不衰,热度不减,中国市场可以说成就了多个德国名牌企业。根据统计,德国最大的30家企业,有18的收益在中国获得。德国经济产值的4包括第三国转口贸集易完全依赖于中国的需求,所以,新上任的菲尔德很想多接触一下在法兰克福的华人华侨,他本来还等着钟达之来提问的,可这小子竟然要离开?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急迫的事情要马上离开,难道你就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顺便告诉你一句,我非常希望与你们进行交流,我知道,华人是个伟大的民族。”
钟达之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会引起市长的注意,他尴尬的笑了一下后说道,“其实,我本来是有些话想跟您说的,可是……我答应要去参观一个中国画画展,哦,对了,是我们华人画家在这里举办的一次小小的画展,就在美因河边上的一家小画廊里,那里主要是经营华人喜爱的国画。既然受到了画廊主人的邀请,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前去看看,我没有想到市长先生的这次招待会开了这么长时间,这也是我对市长先生的一次误判,从这个角度上说,我没有啥问题问您了,我相信在您的率领下,我们这里会有一次飞跃式的发展。我之所以有点急,是因为这次画展的时间只有二天,就是明天和后天,错过了,怕是看不到了。而您,作为新上任的市长,我至少还有许多时间看到您,您说,我该去还是……”
“是你们华人的画展?噢!这让我很惊奇,首先我不得不说,在我们这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地方举办华人的画展,这个勇气就值得尊敬和钦佩。其次,我也感觉到到了华人在这个城市里的存在。顺便我想问一下,如果,我有兴趣,我能不能也过去看看呢?今天应该是预展,在预展上能够看完所有的画作,是不是这样?你担心明天去的时候有些画你可能就看不到了,这个我可以理解。”
菲尔德的话语里不能不说有些高傲,可是他的确是有高傲的资本,德国著名的大诗人歌德就是法兰克福人,在这里还有欧洲上乘的歌剧院、博物馆和新修的美术馆,而且,法兰克福大学在德国也是赫赫有名的,就是那个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也曾经在这个大学里读书学习。不过,近些年来,法兰克福是发展不尽人意,靠吃老本继续下去显然是不行的,尤其是面对诸多后起之秀。
“如果您的确有时间,能够在下班前赶过去,那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的,画展是小规模的,或许你也可以叫秘书过去拍拍照片也可以啊,反正那里又不卖票。画展主要是在华人中间展开,毕竟,中国画与这里的油画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关键是您的时间很宝贵,还有其他同仁有话要说,这个您应该明白。对不起,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得先走了。”钟达之按照西方人的习惯点点头,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