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川。”太尊想要扶起他,但是墨子川的骨骼如琉璃般稍一用力便碎裂成了数段,疼痛的眼泪混着鲜血从墨子川的眼角淌下。太尊忙灌输了真气,接好他的骨骼,却是再也不敢动他半分,从怀里掏出了一颗药丸喂到他的嘴里。 “孽徒!你看你做了什么!”又是一声怒吼从太尊口中发出,“堕天成魔,你到底有了什么心魔,竟然堕落到这个地步,碧落竟出了你这么一个叛徒,真是耻辱啊! 看着痛苦不堪的墨子川,阑夜只是冷冷一笑,强行的挣扎着起来,阑夜的瞳色已经变成了浓烈的纯紫,但是他的眼神却依旧冰冷。 “墨离?是不是跟那个妖女有关。你竟然被他迷惑至此,她人呢,那个妖女在哪里?” “住口!”阑夜大喝一声,“我不准你羞辱她,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她。” “你,你……”太尊气的脸色发青,“欺师灭祖,为师这就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若你能杀我,那便来啊。你若杀不了我,便住口。” 太尊握紧了拳头冲了过去,事情突然变成了这样,让他始料不及,他虽然没有像墨子川受伤那么重,却也耗了七成功力,但是要对付天魔解体后功力几乎耗尽的阑夜却绰绰有余。 阑夜嘴上说得硬朗,实则却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可是高傲如他,即便知道必败,也绝不会向对手低头。 太尊的拳头呼呼生风,带起满地碎石渣,但是拳头离着阑夜面门还有几分距离的时候,却被人一把轻轻的握住了。 一袭红色人影飘然而至,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伸出的右手轻而易举的接下了太尊的拳头,那人淡淡一笑,声音如轻柔沉稳,面对着碧落第一高手声音却丝毫没有怯意;“少白,那么多年了,你那暴躁的脾气可一点都没变啊。” 那男子背对着阑夜,看不清他的面貌,一头墨色长发披散下来,漫天的红色长缎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单单一个背影便会令人浮想联翩,只是浑身隐隐散发的魔气说明了对方的来者不善。 阑夜看了一下四周除了师傅和墨子川并无他人,这个男子叫得正是面前的太尊。 太尊是碧落目前辈分最高的前辈之一,那些辈分高过他的师叔师兄们早已仙逝,晚辈们也不敢直呼其名,常以辈分称之,久而久之,他的真名也渐渐被人遗忘,仙界同道以及妖魔两界,也常是以太尊称呼。 若是阑夜记得没错,师傅的名讳中的确有个白字。 此人敢直呼其名,除了说明他对碧落的不屑,也表示了他知道些太尊的底细。 “枫若幽兰!”太尊冷哼一声,“你不是说再也不上碧落,为何今日又来?” 阑夜听到那男子的名字,略微一怔,枫若幽兰是与影九天齐名的魔君,平时做事我行我素,喜怒无常,暴虐成性,不按常理出牌,并不得人心,却是在魔界素有第一高手之称,在魔界力量便是一切,所以仍有一批人忠心跟随着他。 枫若幽兰缓缓道来:“谁说我发过誓不再上碧落,只不过这里再没任何让我值得留恋的东西了,我何须再来。今日影九天打上了碧落,闹得各界都知晓了,本座不过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戏瞧,顺便也来瞧瞧你这故人。没想到影九天还没出手,你这小子就被自己的徒弟打成这副狼狈的样子,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阑夜听着太尊与枫若幽兰谈话,发觉两人竟然是老相识,似乎还有段过往。不过仙魔相斥多年,偶有交锋,曾经认识也不奇怪。 “你……”枫若幽兰话里句句带刺,竟然是呛得太尊一愣一愣,却不知如何回嘴,大声的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慌张,又道,“不必说风凉话,若不是你知道我为了结印保护碧落,耗了些法力,你怎么敢再上碧落。” “你觉得我是乘人之危?那我倒要试试?”枫若幽兰微微一笑,遥指一挥,手指上的指环爆射出三根银色丝线,向太尊飞射而去,太尊未曾防备,等到察觉,银线竟然已到面门,再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太尊抬起右掌,迎向那丝线,企图用手掌缠住丝线,再用内力挣断。 没想到就在那银线要碰到手掌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弯,从他脸颊边擦过,向他身后射去。太尊知道枫若幽兰的实力断不会这样失手,果然身后想起三声惨叫证明了他的猜测。 太尊只怕对方又出手,不敢回头细瞧,只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只看到背后地上满是鲜血,几个人的肢体四分五裂倒在了血泊之中,知道死的定然是赶上山的碧落弟子,目中有了怒意:“你果然早已归顺了那影九天,与他同流合污,狼狈为奸,今日我虽非你的敌手,却也要拼上一拼。” “难得我今天心情好,你莫要惹我生气。”说话间丝线回到枫若幽兰手中的指环,一边是满地的鲜血,但那丝线中却没有沾染到半分,出手的速度可见一斑,“莫要把我和影九天说成一路货色,魔界之中我可是最讨厌那人的,除非他主动归顺,否则我才不屑与他合作。你瞧清楚地上的尸体再同我说话。” 太尊仍是不敢分神,不过回想那尸体的衣袍,似乎并不是碧落弟子的着装。 “怕什么,我可不会乘人之危偷袭。”太尊知道枫若幽兰为人,这才放心大胆的回头又确认了一眼,果然是三个魔族的士兵,看衣着并非普通的低级士兵,至少是队长以上级别,当下眉头皱起,那边枫若幽兰又说了起来,“不过是耗了几分功力,竟然连背后有人偷袭都察觉不到。” “你这妖孽,不必虚情假意。”太尊冷哼一声。 “怎么说你我也曾同门一场,如今那些师兄弟只剩了你我两人,我怎么舍得让你也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