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后飞快扯出优雅的微笑,“是,陛下有何吩咐?”
“瞧皇后这样,”皇帝皱了皱眉,“莫不是没和皇后说上几句话,皇后便与朕生分了?”
惯会见缝插针讨好皇帝的一个狗腿子立刻就高声道:“娘娘贤慧,万不该善妒的!”
谁不知道皇帝最讨厌的就是世家那一群人,还有象征着他受到制肘的谢皇后。
皇帝果然面色肉眼可见的愉悦了几分。
谢皇后皮笑肉不笑地瞥了那人一眼,不愧是寒门一路爬上来的,皇帝的专业舔狗,她抿着唇笑了笑说道:“妾身如何会?只不过父亲向来疼爱妾身,兄长也见不得妾身难过,偏偏妾身又是个多愁善感的,倒是怕教他们担心。”
皇帝的愉悦僵在那里。
被谢皇后熟练的拿父兄敲打了一遍,没有人敢再开口,只有皇帝沉了沉面色。
“皇后说笑了,谁会惹皇后不快?”皇帝三两句就想唬弄过去,也不等谢皇后回答,立刻直奔主题:“朕记得你幼妹每年都会来看你一回,这算算日子,也是一年没看见迟儿了吧?”
谢皇后满心厌恶,迟儿也是这个狗男人能叫的?真真是污辱了她的迟儿!
“家妹事忙,也不见得就能来,劳您挂心了。”谢皇后温婉大气地说道,做戏做足全套,恨不得亦清迟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这个恶心的男人眼前。
可惜“说曹操,曹操到”是一种定律。
外头如何惊天动地都被大殿里的狗屁化了个干干凈凈,所以当碧水流云长袍的少年拉着一袭青衫的女子出现时,并没有人感觉到他们与大殿里的人有何不同。
狗皇帝眼前一亮:“迟儿?”
亦清迟应都没应他一声,走去了谢皇后身边,谢皇后动了动身子挡住丈夫灼热的目光。
皇帝正看得痴迷,突然背脊发凉,他倏地一惊,往某处看去——只见那与迟儿携手而来的少年冷冷看着他。
“大胆!”皇帝火冒三丈,指着楚焯的身影,“你是何人?竟敢——”
谢皇后不敢相信他自己办的宴会、发的请帖居然还有不知来者何人的时候。
莫不是闯进来的,皇帝一眼就认出来了?
谢皇后一时不知道该叹楚焯倒楣,还是赞皇帝终于有点儿脑子。
皇帝气急败坏的把话借着说完。
“竟敢见朕不跪!”
谢皇后:“……”
不,不是吧?
是不是重点摆错了?
楚焯也是愣了下,他指了指自己,“皇上不认识我么?”
皇帝怒目而视,语气倨傲而不屑,“区区蝼蚁,朕如何知晓!”
想想他堂堂天子、九五之尊,如何需要知晓这些杂碎!
皇帝心里生出无边“王者霸气”。
“这样啊,”楚焯点点头,“那就没事了。”
谢皇后身旁的亦清迟抿了抿唇,疑似压住唇角的笑意,看起来表情僵凝又古怪。
“什么叫做没事?”皇帝表情瞬间狰狞起来,“来人!给朕拖走这个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