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拼命挣扎着,脚下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正靠在那人身前! 却不想,那人手如铁箍,力大无穷,却支撑不住她的重量,也跟着踉跄了一下,向后退了半步才站稳。 “啾啾啾啾啾!” 被甩飞出去的雏鸟被摔醒,惊叫着拍打着翅膀,余小晚终于渐渐冷静下来。 耳边是粗重急促的喘|息声,身后是滚烫黏腻的怪异触感,原本以为是错觉的血腥味儿此刻却越发的浓郁起来。 这人似乎……受伤了。 余小晚惊疑不定地屏息感受着背后的黏腻,那应该是血,而伤处似乎是在…… 小腹! 她猛然向后探手! 指尖直抠向那黏湿温热之处! 抠个正着! 那人闷哼一声,身子明显颤了一下,手松了片刻,不等她喘上一口气,突然一个反手,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哗啷啷! 折屏被撞翻,烛火窜跳了两下,陡然熄灭! 霎那间,屋内一片漆黑。 那人紧跟着压下,单手反剪着她的胳膊,一手死死捂在她的嘴上,他的呼吸短而急促,声音却是出奇的沉稳,只是有些闷,像是捂着什么在说话。 “再动,杀!” 余小晚不敢再挣扎,勉强斜眸向后望去,屋内昏暗,只能隐约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 那人见她不动,又接连喘了好几口气,才沉声道:“闭口,松手!” 他言语简炼,余小晚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点头。 那人先试着松了松手,见她没叫,这才缓缓松开,可人并未起来,依然跨蹲在她身后,反剪着她的胳膊。 “此,何处?” 余小晚眼神游移了一下,规规矩矩地回道:“镇国大将军府。” “你,何人?” “将军夫人。” 那人顿住,突然手下陡一用力! “唔!!!” 肩骨处传来一阵剧痛! 不等余小晚惨叫出声,大掌已探来,死死堵上了她的嘴! 他竟,他竟生生卸掉了她一只手臂! 剧痛只是那一瞬间,卸掉之后,只剩一片酸麻。 余小晚心脏狂跳,还没顾上喘口气,那人突然又按住了她的另一侧手臂! “唔!” 又是一声闷哼,这边的手臂也卸了下来。 那人动作太快,又太过突然,余小晚根本没来得及想起那系统商城,更别说去兑换那劳什子心凝形释! 也幸而没有想起,不然,情急之下她若真兑了去,不管任务成与不成,那积分铁定是不够兑换清洗道具了。 余小晚说不清是因着这松了口气,还是因着那人不会马上取她性命松了口,她想抬手抹一把额头的冷汗,却发觉手臂软绵绵的,完全不听指挥。 他这显然是防着她对他出手。 如此看来,他真是伤得不轻,不然何至于畏惧一个弱女子。 那人似乎也扯到了伤口,喘了好几口气才道:“闭口,松手!” 余小晚虚软地点了下头。 这次那人没再迟疑,很快便松了手,也从她身上起开,跌坐在翻倒的折屏上。 “你,何人?” 他又问了一遍,显然是不信她是将军夫人。 也是,堂堂将军夫人如何会住在这空无一人的院落。 肩处已经不痛了,只剩酸胀麻软,虽不好受,可好歹能忍受。 她轻吐了口气,这才回道:“我是个……不受宠的姨娘,被罚来看守祠堂的。” “此处,几人?” “除却我,仅有一名贴身丫鬟。” “现在,何处?” 这人说话着实精炼,每个停顿绝不超过两字,不知是平日便是如此,还是今日有伤在身,不愿多说。 余小晚回道:“她今日出门办事,尚未回转,大抵一会儿便会回来。” 许是听到会有旁人再来,那人没再停留,探手在怀中摸索了片刻,摸出一物。 屋里太过昏暗,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只见他抬手顿了两下,依稀晃过一点釉光,似乎是个极小的瓷瓶。 余小晚勉强挣扎着坐起来,两条胳膊像不是自己的,根本提不起来,只能随着她的起身前摇后晃,废了一般。 还没坐稳,那人突然一个探手,扣住她的下巴,陡然撬开她的嘴! 根本不给她丝毫反抗的机会,一粒带着浓重腥苦的药便投了进去,入口即化。 余小晚本能的咳嗽,想要将它吐出,却被他死死捂住了嘴! “解药,我有。” 解药?这么说这真是毒|药?! 还是说,其实他只是在吓唬她? 余小晚惊异不定地急喘着,鼻息明显有些不够,那人见药已不能再吐出,这才松了手。 “助我。” 这种时候哪儿还有选择的余地。 余小晚只得点头。 她动了动越发酸胀的肩头,道:“我助你便助你,于我至多麻烦些罢了,并不会有大扰,我定会按你说的做,你先安回我的胳膊。” 那人摇头,微一用力,站起身来,身形明显有些踉跄。 他并不看余小晚,径直走到镂空衣柜前,拉开柜门,摸索了一下,随便摸出一件袭衣,又返身摇晃着走到窗边,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将那袭衣呲啦呲啦连撕数下,撕成数条。 “酒。” 他突然回身看向她。 背着如霜的月色,那人的侧脸镀着银光,看不清眉眼,只看出他覆着黑色的面巾,下半边脸遮得严严实实。 “酒!” 他又重复了一遍,余小晚这才挣扎着站起来,想了想,道:“我不饮酒,这边没有,祠堂大抵有供奉的酒坛。” 那人沉吟了片刻,捂着小腹,向她走来。 走到门边,拉开门,他侧身让开。 “走!” 余小晚无奈,迈步而出,少了胳膊的平衡,总觉得有些身歪体斜。 如此状况,自然不能掌灯,她又指挥他取了钥匙,两人这才踏着月色走去祠堂。 进了祠堂,那人反手拴好门,随手指了一处墙角,示意她老实待在那儿。 余小晚听话的走了过去,背靠着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