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之后,便是村长夫人的叮嘱了。
“别以为我们两个没了,你们就可以如窜天猴一般各种作。”
“你们要记得,你们是一大家子,哪怕分家了,也还是血脉相连的一大家子。”
“既然是一大家子,那不管是谁犯了错,都要积极主动地去纠正对方,绝对不能作壁上观。”
“血亲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作壁上观,那绝对是坑自己的节奏。”
“不要觉得当时没有波及到自己头上就平安无事,发生的事儿,总会有一天以你自己都不清楚的方式反噬到自己身上。”
“别以为我是在玩笑,唉,这都是经验之谈啊!”
“毕竟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时候呢!”
“但我既然吃过这种亏,自然是不想你们再吃这种亏的。”
“不过……说是这样说,但你们不听,那也不过是一场空!”
听到这里,后辈们连忙赌咒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做那种事儿!
其实,对于村长夫人的这些训导,后辈们都挺出乎意料的。
虽然这种行为方式很符合村阿娘奶奶曾祖母太祖母一贯以来的风格,但他们以为,在这个时候,阿娘奶奶曾祖母太祖母是会说些温情的话的。
不过,显然他们想多了,阿娘奶奶曾祖母太祖母就是阿娘奶奶曾祖母太祖母,任何时候,其作风都未曾动摇过。
对于后辈们的保证,村长夫人只是哼哼了几声,然后又继续对家里的儿媳、孙媳这类晚辈强调道:
“作为夫人,在夫君不听话的时候就要及时管教。”
“至于如何管教,除了家里流传下来的家法,你们还可以创新的。”
“在这方面,我可是对你们寄予厚望。”
“还有,你们一定要把这良好的家风给传下去。”
说到这里,她又瞅了一圈家里的小子们,呵呵道:
“呐,你们这些臭小子给我听着,我们家可没有三心二意的传统,要是谁有这方面的苗头,哼,家里的女人都给我把他往死里揍。”
听到这话,成了婚的男性同胞闻言都心有戚戚地互相看看,女同胞之间也无言地传递着彼此才懂的深意。
对于他们的眉眼官司,村长夫人没有理会,因为她也与村长一样,将目光单独盯在了阿时身上。
“你不成亲也可以,但得画几幅画像挂在家里,以后家里有怀孕的,每天对着画多看看,这样生下来的孩子说不定能更好看。”
不说阿时听到这话后的无语,就是其他人也对这种魔性操作惊为天人!
所有人都在心里嘀咕:这……也行?
不过,虽然心有怀疑,但毕竟是老人家最后的愿望,他们也都是支持的。
在众人殷切的眼神中,阿时木木地点了点头。
经过村长夫人的这一波操作,在场所有人已经提不起一点伤感了。
但,情绪总是变幻无常的。
当他们看到村长牵着村长夫人的手相视一笑时,心下都明白,时间终于还是来了。
这一刻,风停了,时间似乎也停了。
众人静默地望着老俩口的遗容许久,然后才平静地办理了他们的后事。
之后的日子,大概也就是“不思量,自难忘”的平常日子罢了。
至于阿时,他虽然回了村里,但并没有与父母住在一起。
他接任了村里学堂夫子的角色,然后就顺便住在了学堂后边也就是原来夫子所住的地方。
恰好,姜蝉在村里定居的时候,房子也是建在这块儿的,所以,如今两人也算是邻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