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沉吟了片刻，道：“我，不想杀你。”

白鸟先生和裴觉兴齐齐松了口气。

但裴若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不想杀，还是得杀。”

城主夫人久久地沉默。

裴觉兴的心沉入了谷底。

本以为阴阳相隔的人再度想见，就已经足够让人震惊，而如今十多年未见的母女却又是如此的剑拔弩张，一向沉稳的他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说道：“紫薇，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尽管向着我来，若华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能对她下此毒手？”

裴觉兴心里，对裴若华是有愧疚的，他不经常在裴府，天水阁里的“裴觉兴”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替身，而这三年，他更是为了查证城主夫人的真实身份在外头走动，极少留在裴府，以至于裴若华被苏姨娘和裴觉宏下毒手暗中杀害，幸亏裴若华命大，否则这份遗憾是这一生都难以弥补的。

城主夫人的声音比冬夜的风更冷。

“木紫薇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你们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证明了我就是木紫薇，又能如何？”

裴若华秀眉微蹙。

“因为我们知道你是木紫薇，所以都得死？”

城主夫人沉默片刻，斩钉截铁道：“是！”

“为什么？”

裴若华追问道。

城主夫人冷声道：“因为木紫薇已经死了，任何发现她没死的人，都得死！”

她要做的事情非常重要，已经计划了许多年，耗费了无数心力，绝对不能被这几个人破坏。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

裴若华“噗嗤”笑出声来。

城主夫人有些恼怒。

“你笑什么？”

“我笑你连走都不敢光明正大地走，还要搞什么死遁，你想木紫薇死的话，自己去死好了，管我们什么事？！你有这个能耐？你杀得了我么？”

裴若华对木紫薇并没有所谓的母女之情，所以说出来的话充满了讽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