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进去的时候发现这屋子里..真的...很热闹啊。
屋子里房上挂着的,角落里蹲着的,各种各样惨不忍睹的,瞬间把视线都投向了她。
吊死鬼兴奋的对着蹲在大堂上一个打着白伞的女人说道:“林林,你看我带谁过来了!”
林林看见温桃明显十分激动,一下子就蹦了起来,这时候才看清,她双脚被什么东西缠在衣服下面,似有藤蔓不断蠕动。
温桃站在原地开始点起了人数:“1...2.3..4。”
林林眼里对温桃有一种不正常的痴迷,周围所有“奇形怪状”的人也截然如此。
温桃感觉自己就像是去边关古镇,赤色龙州当支教老师一样,这一屋子奇形怪状的人看见她以后就开始流泪。
“不是...你们都死了..哭什么啊。”但是温桃肯定不能说出来。
她勤勤恳恳的扮演一个勇于支边的年轻女青年,挨个跟大家握手。
“乡...大家好啊!温桃来看你们了。”
“皇军..不是后面这大姐给我带了话,你们都很想见我啊。”
如果这时候又其他降术师走进来,可能直接气的心脏病发作就躺着了。
一屋子奇形怪状看上去凶残恐怖的鬼役,努力挤出一个不是那么能吓死人的笑容,乖乖的排队等着跟温桃握手。
温桃皱眉说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吊死鬼看了一眼房顶上站着一串的人违心的说道:“也不算,就我和林林有意识,其他的不过是被我们留在这里罢了。”
温桃转头看向她惊讶的说道:“你的意思,她们”她用手比划了这一屋的妖魔鬼怪:“是被你们强留在这里的?”
吊死鬼咬了一下下唇,跟白伞女对视一眼,轻声说道:“嗯,林林留住了大家,不然回去,也是供人驱使,留在这里,还能有个伴。”
温桃深知鬼役艰难,眉心微微凝住说道:“要不然,我帮他们超度吧。”
白伞女林林神色一变从痴迷的表情中好像突然回过神来,露出几丝狰狞的面容然后又消散无踪。
吊死鬼震惊的说道:“真的吗?姐姐??”
温桃看了一眼她身上民国的服装和明显不是十来岁,二十来岁的面容勉强的笑了一下:
“真的,但是你能别叫我姐姐了吗?”
“你愿意给我超度,我叫你娘都行!”吊死鬼斩钉截铁的说道。
温桃:“......客气了,大姐。”
白伞女林林期期艾艾的说道:“可是...我们都是役鬼,我和思思还好,其他人主人尚在,你要如何超度?”
温桃笑了一下,可惜没有人在此,不然大家就能看见,她笑的多么自信。
温桃一直很漂亮,可是在娱乐圈的她总是很拘谨,很乖巧,笑的时候总是先低下头,然后看着地面,嘴角微微上翘。
但是现在的她站在这里,一种自信从内自外散发开来,眼睛完成月牙她看着林林淡淡的笑了一下:
“就算他们主人今日在此,我也可以送他们往生极乐。”
温桃的师父是极其不愿意让她学习斗法的。
但是往往孩子都有叛逆心,温桃小时候遭过难,十岁前有一阵堪称性情暴虐,人嫌狗憎的岁月,虽然随着时间她慢慢变得温柔,变得懂事,但是人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白伞女和吊死鬼看着本来漂浮在温桃身前那朵小的可爱的桃花瞬间开始变色,颜色由浅粉开始发红。
忍不住轻声惊咦:“你的气,变了。”
鬼役对降术师的气是很敏感的,他们和普通人不一样,如果说温桃之前的“气”是诱人的甜蜜,那它现在就变成了血色带着丝丝阴寒,与那些几番想窥探这里的降术师一样。
不,或许比他们还要强!
温桃直接就向角落里几个几乎已经失去“人形”的鬼役走过去,白伞女吃惊失声:“你要干什么?”
温桃笑了一下:“当然是要超度他们,怎么?你着急,我可以让你加个塞。”
白伞女被噎住吞吞吐吐的说道:“也不是...可是..可是。”她可是个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
温桃平静的说道:“该不会,你不想让他们走吧?”
还没等白伞女开口,吊死鬼直接激动的开口:“不可能,林林最知道做鬼役是什么滋味了,她比谁都希望我们好。”
温桃:“哦...是吗?”
白伞女面色不善的看着她:“怎么,你不信?”
温桃:“嗯。”
空气氛围突然凝住,刚才还欢声笑语的气氛一下子消散殆尽。
温桃找到一张椅子坐下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以为,你想把它们都养的白白胖胖的,一口吃掉,力攀鬼王呢。”
白伞女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吊死鬼好像对这个词十分生疏,剩下的一屋子人就跟走地鸡一样,就会哦哦哦的叫唤。
白伞女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胡说!”
温桃坦然点头:“对,我胡说的。”
白伞女:“....”
温桃转头看向吊死鬼:“可是你是不是应该给你姐妹解释一下。”
“什么是鬼王。”
“你俩在一起时间不短了吧,几十年有了吧,怎么专业知识都舍不得分享一下?”
吊死鬼面色迷茫的看着白伞女问道:“林林?”
温桃用手指着一屋子人:“思思是吧,你们生前虽然是人,可死后可不是人,人是群居动物,但是你们不是,你们在一起久了,是可以吞噬彼此的。”
“她有没有突然告诉你,没留住被主人带回去的鬼役,有没有不知道怎么的,气息一天比一天弱的鬼役?”
温桃没有往下说,但是吊死鬼难堪的面容无声的已经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