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的喉咙咕噜噜想起来:“还......还我命来!”
“啊啊啊啊!”知画尖叫起来,胡乱挥舞着双手:“您是自杀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大娘子七窍都流出血来,舌头已经蛇一样昂起来,蓄势待发,她厉声道:“你还在说谎!”
“我没有我没有!”知夏跪在床上不住磕头:“是,是红玉小娘!她昨晚和您说过话之后,第二天一早您就......一定是她!”
大娘子脖子一歪,好像在思考,她瞪着眼冷笑一声:“你最好不要骗我!若是我知道你与她是同党,我定不会饶你!”
薛洛放下符纸,摇了摇头:“知画并不知情。”
罗依依皱着眉:“薛洛,我们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薛洛眸光扫过她:“不是你一心想知道大娘子究竟怎么死的吗?这就是方法,百分百的实话。”
依依摇了摇头:“的确不是红玉做的。”
薛洛道:“你怎么知道?”
依依咬了咬嘴唇:“红玉的确想要坐上大娘子的座位,但不是现在。她初来府上,宠爱正盛,而且没有任何的根基。如果这个时候大娘子死了,那所有人都会怀疑她!”
“况且她之前也只是逼着里正写休书,并没有要杀了大娘子的意思。”
“府上除了红玉,还有27位小妾,如果是她们呢?”
“真正做了坏事的人,一定会心虚!”
红玉烦躁地坐在镜子前,镜子中的绝色容颜也没有让她平静,府里开始传着她杀人的流言,所有人都对她避而远之,就连里正也许久没有来,一味推脱公务或是她的伤口需要静养。
“嘶!你想死吗!”红玉吃痛地捂住头,喝道:“你发什么呆!”
知画惊恐地跪下,磕头求饶:“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她的眼底还有厚重的乌青,脸色惨白,头发也乱糟糟的,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水灵模样。
红玉惊疑地看她,道:“你脸色怎么这样差?你最近怎么了?”
“奴婢,奴婢只是最近天热睡不着觉,谢小娘关心。奴婢这就退下!”
知画跌跌撞撞地退了下去,红玉也没有心思再管她。
她抚摸着自己脖子已经凸起的线,皱了皱眉头。
来不及了。
必须要下一个人出现。
可如今她被困在府里,还有四个修仙的时刻盯着她。
府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被贴住,她的法力被彻底封住。
从府里抓一个铤而走险?还是继续从镇子里?
很快,红玉的纠结有了答案。
知画死了。
她溺死在井里,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泡得发涨,头发都成缕成缕地掉下来。
“知画已经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了,每日半夜都会醒来。我也没有在意,以为她是和平常一样被噩梦吓醒了。”
“可我没有想到她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出去找她,才发现她跳进了井里!”
慕春发着抖回忆起来:“她是笑着跳进去的,我还听见了她的笑!”
秦娘被人扔出门外,靠着过路人施舍的食物钱财活了下来。她流落在小镇的各个角落,蓬头垢面,逢人就大哭着与人诉说陈氏的悲惨死状。
她疯疯癫癫地与人控诉:“红玉!她就是个灾星!我家大娘子,我家大娘子温柔和善!可就是这样红玉那个毒妇仍然不肯放过她!她会杀光府里所有的人的哈哈哈哈!”
知画的死给秦娘的话添了佐证,现在所有镇上的人都在讨论红玉。
红玉气急却又不能与人发作,依旧顺从地服侍林里正,可林里正早已对她避而不及,见到她便绕着躲去。
终于,当流言依旧传播到“红玉是勾魂的狐狸精所变”的时候,里正终于禁足了红玉。
尽管主角团也一再告诉里正,红玉绝非狐狸精所化,里正依旧坚持把红玉扔进了别院锁住。
红玉急得咬牙切齿,她脖子的凸起已经明显到无法遮盖。
门外是重重围住的官兵。
“咚咚咚!”
门被敲响。
红玉收敛了脸上的厉色,慌乱拿了条丝巾围住脖颈。
“怎么是你?”
“红玉姐姐,”罗依依捧着一碗冰栗子糕走了进来。
她笑眯眯地坐下,嘟囔着报怨道:“我义兄他们出去办事了,我一个人在府里无聊的很,我们两年纪差不多大,就想来找你聊聊。”
红玉勉了心神陪她坐下,“不知罗姑娘想和我聊什么?”
依依咬了口糕,含糊不清道:“红玉姐姐生得这样好看,平时是不是也有很多护养皮肤的方法?”
她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女为悦己者容,我也想变得好看一些。”
红玉盯着她姣好的脸突然绽开了笑容:“罗姑娘心悦的是?薛公子?”
罗依依腾地红了脸:“这样明显吗?”
她又垂下眼叹了口气:“可惜,薛洛不喜欢我。他都不愿我与他一道出府,总嫌弃我拖后腿,我若是不在,他一定高兴坏了!”
红玉捂着嘴笑起来,手指抚摸罗依依的脸蛋,细细描摹:“怎么会呢?罗小姐如此天真可爱,容我再教你个法子,定会让薛公子魂牵梦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