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抬起头,直视着康熙,眼睛里仿佛有着光。
“婢妾只是殷切盼望着皇上能多想着点体和殿的东西,记得婢妾这个人罢了。宫中姐妹们各有各的出彩,婢妾担心自己会被皇上放到不显眼的地方,一时遗忘了,让婢妾如何是好。”
说完,婉莹又看向桌子上的华顶云雾茶,微微红着脸,轻声说道,“佛经有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婢妾是因为爱慕着您,不由卑微地希望皇上您能多记着婢妾一点好。让婢妾在这体和殿,静静地等着您来,有个念想也好。”
康熙被婉莹直白的话戳中了心口,从来没有人会如此直接地向他表明爱意。
太皇太后一直是严厉地教育着他,要康熙当好大清的掌权人,不能独宠偏爱谁,要平衡前朝后宫的各种势力,要好生对待来自科尔沁的妃子。
康熙虽然称苏麻喇姑为额涅,感念苏麻喇姑对他的照顾。却也知道苏麻喇姑是因着太皇太后的缘故,才会百般疼爱他。
再如皇后,两人是少年夫妻,相互扶持。皇后敬爱着他,但也时时谨守着规矩,不敢逾越半步。而且康熙明白赫舍里最重视的还是她的皇后宝座。
至于其他妃子,对他都是一向都是小心伺候着,温柔可亲,不敢有丝毫怠慢,更别说向他示爱了。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康熙默念了几遍,心里仿佛有什么地方被软化了。
康熙再看着婉莹,感觉也有所不同了。
若说康熙先前只是将婉莹与其他的妃子一般看待着,最多就是新奇一些,多宠爱一点。现如今,接受着眼前女子柔弱又坚韧的爱意,康熙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不免感动不已。
康熙温和地看着婉莹,抚摸着婉莹柔顺亮丽的长发,低声说道,“你的心意,朕收到了。你且放心,朕是不会忘记翊坤宫中还有你这可心人的。”
婉莹微微靠在康熙的怀里,面上欣喜康熙的回应,心中却也清楚,康熙如今只是一时感动。待到来日宫中群花遍地,怕是自己不知道会在哪一个角落默默地待着。
“婢妾多谢皇上体贴,皇上国事繁忙,一定要多注意着自己的身子。皇上闲暇之余,能记着婢妾就行。”
烛火照耀着,烘托出温暖的气氛,婉莹和康熙二人绵绵情意。
康熙心中满意婉莹的温柔贴心,自然不会扫了婉莹的面子,这么晚了还离去,而是留宿在体和殿。
等到婉莹沐浴更衣出来之时,康熙已经端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一本话本子,津津有味地看着。
婉莹穿着上好的丝绸寝衣,慢慢走近康熙的身边,勾了勾康熙的金腰带,娇嗔地说道,“皇上,春宵苦短,皇上怎么还在看着话本子呢!婢妾可是好生打扮了一番,不知皇上觉得可好?”
康熙抬起头,只见婉莹身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玉色锦衣,衣袖和裙摆处还绣着朵朵含苞待放的梅花。腰际之处用着一条薄薄的素色丝带,显出婉莹的身姿窈窕。乌黑的长发飘落在细腰间,略施粉黛,真真是个美人。
康熙起身,嘴角噙着笑意,将婉莹抱起来,慢慢地放到床上。大手抚摸着婉莹凝脂如玉的小脸蛋,“你这般佳人,又细心打扮着,朕怎么会坐怀不乱,如端庄君子一般呢?”
说完,康熙轻轻地扯去婉莹的腰带,温柔地褪去寝衣,摩挲着婉莹的细腰,共享鱼水之欢,一室旖旎。
康熙精力充沛,早早地便醒来了。梁九功连忙让人端着盆子,伺候着康熙洗漱。等到康熙准备走时,婉莹依旧沉浸在睡梦之中,没有醒来。
康熙看着婉莹睡得正香,好像做了什么美梦,脸上一直有着笑容。康熙对着冬雪说道:“你家主子昨儿个辛苦了,就让她多睡点,不要吵醒她。”
“是!奴才遵旨。”
梁九功苦哈哈地跟着康熙,走向乾清宫。心里腹诽,这戴佳主子真是胆大,皇上都要走了,还没醒。看来戴佳庶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低,自己可要好生对待这位主子。
婉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前的,就是黄花梨木镂雕绣着喜鹊登梅的床顶。一看,康熙已经走了,婉莹慢悠悠地坐起来,微眯着眼。
许是听到婉莹起床的声音,冬雪带着木槿、锦绣走进来了,服侍着婉莹穿衣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