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出生之谜 无依无靠(1 / 2)情空空也首页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蔚城固镇

贫穷,不仅能限制想象力,更能扼杀人生很多的可能性。

秦心怡出生在蔚城固镇一座不起眼的村庄中,一个不起眼的农村家庭里。

秦心怡的妈妈叫秦蕙兰,瘦弱坚强,常年在家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姥爷。

自秦心怡记事起,她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是不一样的,村里的人看她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而她刚走远一点,那些人就开始窃窃私语。

在村里,没有一个小孩子和她玩。

有一次,有个小胖子故意绊倒她,她摔倒在地,小胖子得意地笑着:“没爸爸的野孩子,你妈是最不要脸的女人!”

9岁的秦心怡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骨碌爬起来,直直地把小胖子冲翻在地,狠狠地踩了小胖子一脚,一路哭着跑回家。

一进门,她看到妈妈秦蕙兰弯着腰在提井水,瘦弱的双臂费力地拉着吊绳,一点点,把装满井水的木桶拉上来。

秦心怡原本满满的质问消失于无形,自己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才不是小胖子所说的不要脸的女人。她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干眼泪,跑过去帮妈妈一起提木桶。

“去哪里乱跑了?你看你弄得满身的泥。”秦蕙兰慈爱地看着女儿,问道。

“我想去山里摘点野果,不小心摔了一跤嘛!”秦心怡对着妈妈撒娇。

“快去洗把脸吧,刚才哭过了吧,眼睛红红的。把脏衣服换下来放盆里,等下帮你洗,我要帮姥爷擦擦身。”秦蕙兰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厨房,往炉子里添了把柴。

“蕙兰,蕙兰,你水烧好了吗?”躺在床上的秦东明暴躁地喊着。

“爹,快好了,你再等会”秦蕙兰一边大声地应着,一边往木盆里倒些凉水。

秦心怡见状,马上拿起大木勺,踮起脚尖,一勺一勺把烧开的热水舀进木盆。

几个来回下来,全身已经大汗淋漓了。

秦惠兰看着懂事的女儿,心里有些安慰。

她抢过女儿手里的大木勺,说道:“心怡乖,妈妈来,你自己也去洗洗。”

秦心怡听话地拿起毛巾、脸盆,跑到院子里洗脸去了。

砰地一声,院门被一个凶悍肥胖的女人踢开,她身边站着小胖子。

小胖子指着秦心怡对胖女人说道:“妈,就是她打我!”

“你胡说,是你先骂我妈妈的,是你先绊倒我的。”秦心怡把毛巾往盆里一扔,忿忿不平。

胖女人扯开嗓门,大声喊道:“秦惠兰,你给我滚出来,你怎么教孩子的!”

秦惠兰听到动静,停下手里的活,走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胖女人一看秦惠兰,马上指着她的鼻子骂:“你有脸问发生什么事?你怎么教小野种的?她打我儿子。”

“你才是小野种。”秦心怡生气地反击。

胖女人立刻炸起来:“你就是小野种,我哪说错了?你妈不要脸,被人搞大肚子,结果人家跑了......”

躺在床上的秦东明忽然喊道:“蕙兰,发生什么事了?”

秦惠兰马上回答:“爹,没事,来了个乡亲,我招待一下。”随即吩咐女儿,说:“心怡乖,去帮姥爷倒杯水。”

秦心怡似有不甘,还想和这胖女人争论一番,然而看到妈妈祈求的眼神还是作罢。

等心怡走进里屋后,她陪着笑对胖女人说道:“孩子之间发生小打小闹,我们大人不要掺和进去。我家心怡是好孩子,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打别人。”

“你家心怡是好孩子,啊呸,野孩子就是野孩子。照你这么说,我家小胖活该被打吗?”胖女人咄咄逼人。

“小胖,你过来,让婶子看看你伤在哪里?”秦惠兰想看下小胖的伤。

胖女人怒气冲冲:“你好好看看,你女儿干的好事,把我家小胖的脚都踩肿了。”

小胖犹豫一下,看到秦惠兰温柔的眼神,走过去,点了点左脚。

秦惠兰俯下身查看,只见左脚脚背上有一点点红,并没有胖女人说的那么严重。

秦惠兰吁了一口气,抬头问道:“小胖,你老实告诉婶子,心怡是因为你说了几句像你妈妈刚才说的话才动手的吗?”

小胖点头,胖女人来不及制止。

刚才还像打了鸡血的胖女人,脸有点挂不住。

她恨恨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这小子咋这么憨?

她转头对着秦惠兰,继续用尖锐的声音说道:“我不管这些,动手打人就是你们不对,你得赔偿。”

秦惠兰不想再与其纠缠,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打开,把里面仅有的几张十元的钱都递给胖女人:“她婶,这些钱你拿去给孩子买点糖果。”

胖女人看秦惠兰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一阵痛快。

让你以前仗着漂亮,像只孔雀,趾高气昂,你也有今天啊!

她一把抓过钱,拉着小胖的手,得意地走了。

秦惠兰回灶台继续舀热水,往已经有点冷掉的木盆里又添了几勺热水,吃力地搬起木盆,来到里屋,秦东明住的屋子。

放下木盆,说道:“爹,可以擦身了。”

“蕙兰,她没有为难你吧?”秦东明看到女儿疲惫的脸,关心地问。

秦惠兰摇了摇头。

秦心怡马上上去抱住妈妈,说道:“妈妈,是我踩他的,他太可恶!”

“心怡,我知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先去写功课吧。我还要给姥爷擦身。”秦惠兰说道。

秦心怡乖乖地放开妈妈,跑到自己的小屋,写功课。

她一直知道姥爷是不喜欢她的,总是对她冷冷的。

秦心怡离开之后,秦东明说话:“你当年非要生下这孩子干嘛?如果不生下来的话,你还能再找一个。”

“爹,还提那些陈年旧事干嘛!”秦惠兰皱了皱眉,帮秦东明擦拭着萎缩严重的双腿,这些年她想尽一切办法想治好爹的腿,可是医生都让她放弃。

秦东明看着曾经漂亮骄傲的女儿,如今面容憔悴,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不由得说道:“这些年,是爹拖累了你。”

“爹,你别这么说,全是女儿的错,我害死了我妈,害得你的腿成这样,是我不孝,是我傻,是我蠢。”秦惠兰停下擦拭的动作,面容哀伤地说道。

秦东明不敢再说下去了,他沉默不语。

半饷之后,秦蕙兰给爹擦完身子,疲惫地坐到院子里的板凳上,抬头看着天空。

英国的莎士比亚曾经说过:时间会刺破青春表面的彩饰,会在美人的额头挖深沟浅槽;会吃掉稀释之珍!天生丽质,什么都逃不过他那横扫的镰刀。

秦惠兰的记忆回到了18岁那年:

那年,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秦蕙兰,是十里八村最水灵的姑娘,走到哪里都有些爱慕她的追求者。

心高气傲的她却瞧不上这些土里土气的青年,她满脑子充满幻想,要是有个英俊的,气质潇洒,谈吐得体的男子,骑着白马来找我就好了。

一天,秦惠兰去镇上买好新衣服,心情愉悦地踏上返家的路,在离村庄1里地的地方,一个英俊的男子走过来问路,他自我介绍叫林涛,称自己是来找一个人,那人之前和他合作做生意,结果把他的钱卷走,他决定来那人的家乡碰碰运气。

秦蕙兰见他穿着时髦、长相英俊、气质潇洒、谈吐得体,瞬间芳心大动,她觉得这就是她要找的白马王子。

那天之后,秦惠兰就隔山差五与他见面,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他的甜言蜜语,他的得体举止,他的温文尔雅,迅速地攻陷了秦蕙兰的心。

两人很快蜜里调油,花前月下,偷尝禁果。

好景不长,秦惠兰发现自己怀孕了,她赶紧去镇上找他,到了他租住的房子里,敲了很久的门没人应答。

秦惠兰想他是不是出去办事,等下就回来,自己等一会吧。

这一等就是一天,暮色时分,一对情侣卿卿我我,相依相偎地出现在出租屋门口,被坐在地上的秦惠兰吓得迅速分开。

男的问:“你哪位啊?你找谁?”

秦惠兰看着眼前陌生的这对男女,赶紧站起来,着急地问:“我找住这里的人,你们知道他去哪里了?”

男的疑惑地回答:“这套房子我们用来出租的,你找的是之前住的租客吧?”

“对对对,你们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女的看秦惠兰着急的表情,于心不忍地说:“那个租客昨天急急地退了房,把钥匙还给我们就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那你们有他的联系方式吗?”秦惠兰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女的回答:“他很爽气地付了3个月的房租,我看他这么爽气,也就没问他要身份证。真的很抱歉,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秦惠兰傻眼了,猛然发现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接下来何去何从,失魂落魄地走到大街上,看着昏暗的路灯,久久不动。

“妈妈,我写好功课了,还把脏衣服都洗掉了。”秦心怡稚气的童声传过来,打断秦惠兰痛苦的回忆。

“心怡乖,妈妈要去煮晚饭。”秦蕙兰匆匆地从板凳上起来,往厨房走去。

每每想起当年的事,就会难受不已。

时隔多年,那种心痛无助的感觉,依然无法忘记。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秦心怡慢慢长大。

姥爷秦东明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家里的负担更加重了。

秦蕙兰只有更加拼命地接零活维持家用。

秦心怡则主动洗衣做饭,割草喂鸡、采摘棉花、稚嫩的肩膀帮妈妈一起扛起家庭重担。

这样的日子,穷是穷了点,但是秦心怡觉得有妈妈在,心是踏实的。

她从来没问过爸爸的事,因为她隐约知道那是妈妈心头的一根利刺。

秦心怡18岁生日那天,姥爷秦东明去世。

秦惠兰趴在双目紧闭的秦东明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爹,女儿不孝,该死的是我。爹,你别扔下我啊,让我随你一起去吧……”说罢,秦惠兰就往床头撞去。

秦心怡一看,马上着急地紧紧抱住秦惠兰的腰,眼泪唰唰唰地滴落,哭着说:“妈妈,你不要死啊,你还有我,求求你,不要死。”

秦惠兰的心被触动,自己死了,女儿该怎么活下去?自己还不能死!

一念之间,生与死的拉锯,生暂居上风。

苦命的娘俩抱头痛哭,天意弄人,苦难无尽,令人不甚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