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薛(6)(1 / 2)黄山有仙首页

他们只带了一辆马车,因为从薛到绪还需要穿过两个国家,所以行李并不多,除了剑和银两,食物甚至衣服都只是度过去绪的路程而已,到了绪可以在绪添置。

夜晚他们睡在马车里,早上又启程。

他们在一年盛夏之前离开薛,花了一年时间在一年夏季之前到达了绪。

越接近绪,路上他们遇到的登山人越多,大多额头系着头巾。

他们都是黄纹,都朝绪而去。

因为十二门之中只有戌门黄纹可以登山。

在以前黄纹想登山需要缴纳高昂的费用。

所以经常会倾举家十年甚至二十年省吃俭用之力去登山一次。

但民成功的都少,更何况黄纹呢,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黄纹反抗过,但不是黄纹的登山者也同样多,加上护卫山门的州师,所以黄纹的反抗以受伤惨烈告终。

只得缴纳高昂费用,但交的起的黄纹几乎没有。

所以一直以来黄纹都不可以登山,直到两百年前绪王驱逐民国家凋零。

没有民的国也不再是国,三公提议学张。

此时绪王已经放弃处理朝政了,也没有朝政可处理,因为都没有民哪有朝政。

所以她同意了三公的提议,敕令黄纹可到府驿登记为民。

但没有黄纹涌入绪,连穷凶极恶之人都没有。

因为谁知道他们为民了绪王还会不会再驱逐他们,他们自认为做不到连一粒米都不拾,所以与其之后被驱逐,还不如一开始就是黄纹。

府驿门可罗雀,见此三公提议开放戌门,让黄纹也可以登山,这样黄纹感激一定会来登记为民。

绪王同意了并下了敕令。

黄纹纷纷试探,见戌门前真的没有驻扎州师,虽然可能是连州师都没有了,毕竟没有民了不是吗?

黄纹这才渐渐相信,然后才陆陆续续有黄纹登记为民。

但怕像张一样,绪只接纳了很少的黄纹,当人数可以让国家开始运行的时候又取消了敕令。

对此黄纹没有想法,因为不能为民他们终于可以登山了。

虽然绪现在已经又恢复了当初的繁华,但因为绪的民几乎是黄纹变成的,因此人们称呼绪王伪王。

虽然称呼绪王伪王,但黄纹还是感激绪王的。

因为不可以登山就代表不会有黄纹乘鹏为官报复,所以黄纹地位低下,人们多欺辱打杀。

直到绪王开放戌门,开放戌门黄纹可以登山,才改变了黄纹低下甚至低贱的现状。

虽然现在黄纹依旧被人们漠视,但现在他们至少还是一个人,而不是活着的草芥。

也是因为感激,所以黄纹才抱着即使再次被驱逐为黄纹,也进入绪登记为民了。

在到达绪之前,在初冬的时候,薛植和梨溪在与绪相邻的才遇到了继礼宰虎和阿利。

当时,几个男人正在踢打阿利。

行人都纷纷避开了。

只有同样到前面舍馆投宿的他们和宰虎继礼阻止了。

一路上他们经过城市都会投宿舍馆睡几十人一间的通铺,但带着伤人不好住通铺,舍馆前,薛植对舍人说,“请给我们一间客房。”

舍人看着壮汉怀里受伤的少年,刚刚他们阻止的一幕他也看见了,虽然他也同情少年,但也仅仅只是同情。

因为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虽然大庭广众之下踢打的很少,但在城市南边青瓦红墙的院子里,每天都有人死去。

所以他已经习惯了,也无能为力。

“客,非常抱歉,因为你是黄纹,黄纹带着伤者是不能入住本店的。”

这是怕惹麻烦,也怕黄纹把伤者弃在舍馆不管,所以几乎每家舍馆都是如此。

薛也是如此。

所以薛植系上头巾之后第一次在人前解下了额头的头巾。

见他额头光洁,舍人依旧用没有多少感情色彩的声调说,“客不是黄纹,可以入住本店。”

他态度转变,梨溪他们没有气愤。

因为这就是世道。

已经习惯了,都没有黄纹对此气愤了。

舍人引着他们走进舍馆,两个稍小一点的男孩走过来接过他们手上的缰绳。

“客可以放心把马和马车交给他们,他们会安顿好马,行李随后也会搬到客房间。”

舍人说着又引着他们穿过舍馆去到后院,在四方后院右边的第一间客房门前停下。

推开客房门,客房中间是厅,左右是卧房,卧房里有书桌,有书架,书架上还有书籍。

因为登山之人众多,又路途遥远,所以舍馆为了人们长时间的居住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长时间居住没有问题。如果愿意还可以自己动手做饭,客房外面有炉子,院子树下还有水井。

宰虎把晕过去的少年放在了左边卧室的床上。

舍人站在门外面一边看着一边说,“院子里有炉灶,也有水井,客可以选择自己做饭烧水,也可以选择让我们准备,只是费用会贵些。”

薛植跟梨溪一起站在床边看着宰虎把少年放下,点头。

继礼站在门口,见宰虎把少年安置了,问舍人,“可还有客房?”

舍人这才看向他,摇头,“这是最后一间客房了。”

“那可还有通铺?”

舍人摇头,“快入冬了,冬天登山路途不好走,所以通铺已经住满了。”

“那附近可还有舍馆?”

“往西去有几个舍馆,但越往西去舍馆越便宜,所以也是最早住满的,客想要住宿可以往东去,过两条街就是,只是东去的客栈都会贵些。”

继礼就沉默了,因为两条街太远,他们不能丢下刚刚救下的少年给他们自己去别的舍馆,而且客栈比舍馆贵很多。

他们路费并没有那么多。

考虑接下来还要走大概四个月,他们需要节俭。

薛植过来说,“不介意的话跟我们一起吧。”

继礼说,“那费用让我们也出一半吧。”

薛植点头,“那后几天的费用你来出吧。”

见他没有说些客套话,继礼不由得对他感官好了起来。

因为都是登山之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人亲切,如果亲切客套,那说不定是怀有恶意。

“嗯。”

薛植递给舍人一些银钱,“请帮我们请一位大夫,然后给我们送些水和吃的吧。”

舍人看了一眼额头又系上头巾的清雅客人接过钱离开了。

在等大夫过来的时间,因为至少在少年伤好之前他们都会住在一个房间,所以梨溪率先交谈了起来。

然后他们各自说了名字。

轮到薛植的时候他说,“我叫薛脸。”

梨溪就睁大了眼睛。

因为一路上他们并没有跟别人相熟,因为他们是“黄纹”,所以也就没有介绍名字。

他才知道他改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