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既然踏上这里,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帮宋德洲照顾好周泱泱和宋元琨,以免出差错,因为,一点差错都出不起!
这蒙养村不大,就百来户人家,宋姓是小姓,是宋德洲太爷那一辈子人从村外搬进来的,常年没少受村里三大姓的人欺负,倒也说不上是欺负,也就是田地里的稻谷昨日无缘无故被谁家的牛啃了一半,今天的田埂莫名又断了,田里刚施肥的水被流得一滴不剩,明日又可能是辛辛苦苦种下的小树苗被某个路过的畜生折了枝……
当然,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故在宋德洲还是还提时代时经常发生,后来,长大后的宋德洲变得叛逆,粗暴野蛮的脾性逐渐显现无遗,他在暴怒之下,一拳头把那头故意偷吃的水牛打出个几十米远,一命呜呼。
也是奇怪得很,自那事后,宋家田里地里的庄稼粮食年年大丰收。
宋德洲年轻时的事无非就是打打杀杀,不小心把邻居家的墙壁打出一个大洞,一个跺脚就把人家鱼塘的小坝口踢翻……
还有,刮大风时村头的那棵几百年的老树遭了殃,宋德洲一个人就能扶起,结果老树被他扯得伤了树根,隔夜就死了,到现在还守在村头那,顶着光秃秃的脑袋任由东南西北风拍打。
等等。
宋德洲一边扛着宋元琨走,一边自豪地把少年时代的糗事一一倒出来,给小辈们听。
宋余其它倒没听见多少,就只记得有一头水牛被宋德洲一拳头给打死了。
她嗓子滚动,追问道:“爸,后来村里是不是有搞了一天一夜的水煮牛?”
“啥?水煮什么?”宋德洲没听清楚。
宋余显得兴致勃勃:“我说,您那日把那头水牛打死后,村里是不是就地水煮牛了?”
宋德洲:……
他这闺女思维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啊?
不过,他还是很实诚地回答了:“还水煮牛咧,那时一头畜生值多少钱知道不,够养活一家大小一整年了,牛主人苦不拉几地把死牛宰了拉到村外的集市上卖掉,而俺被俺妈抓着草鞋穷追猛打,愣是躲到山里几天几夜不敢下山,等他们气消了,又一山爬过一山地把人给找回来。”
宋德洲忆起当年之事,深深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岁月不饶人。
这人,老的老,走的走,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美好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