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书信里安相说什么让她放宽心,如何如何,但信上所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编纂出来的,安贵妃借着这些信件大致明白了一些事,如今父亲和陛下,两人之间必有一战。
她不知该帮父亲还是玄离帝。
听父亲信里的意思,他是打算拥兵自立,希望她能在后宫助他一臂之力,但她却有些担忧,父亲此举乃是谋逆……
她不想对不起父亲,但也不想对不起玄离帝。
她唯一能下手的对象就是沈萱。
这一切都是因沈萱而起,这一切都要怪她!
安贵妃眼里露出杀意。
沈萱此刻正在椒房殿吃东西,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她有些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自从孕吐好了之后,她一天比一天能吃,什么甜的酸的辣的,统统来者不拒,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肚子这么大,有一大部分的功劳要来源于她这么能吃。
而从她搬出朝阳宫之后,玄离帝过上好几天才会来看她一次,留宿也是甚少。
沈萱心里大概明白他在忙些什么,但也假装不知道,她已经想通了,其实要稳住自己地位的方法有很多,她之前想了一个最傻的办法,而其他办法…比如说好好抚养这个孩子,他要是个男孩甚至还有希望能争一争帝位。
再加上他是玄离帝登基这么多年以来的第一个孩子,亦是迎着众人的期望生下的孩子,地位也自然不言而喻,只是还未出生就要开始承受压力,也许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
“娘娘,薛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了。”清影撩起一边的珠帘说道。
沈萱骤然被打断了思绪,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好。
不知怎么回事,她近日的反应越来越迟钝了,听宫里的老人说这是正常现象,旧时就有一句俗话叫做一孕傻三年,沈萱如今怀了孕,有时候做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或者有时要比别人慢上半拍的反应,都是可以理解的。
薛太医有一门独家绝技,就是可以利用扎针的方式暂时改变人的脉象,这事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除了继承给他那败家的儿子时透露出去过一些消息。
而那日,薛太医正是用银针扎住了沈萱周身的几道大穴,这才使得她的脉象比平时看上去稍显虚弱,成功瞒过了其他几位太医的眼睛。
“薛太医,这边请。”清影走在薛太医前面:“我们家娘娘已经等您好久了。”
薛太医给沈萱把了一脉,脉象平稳有力,倒是没什么大事。
“娘娘如今身体康健,便是我们最大的福气。”照画笑了笑说道。
而清影照例又给了薛太医一袋金叶子,薛太医接过的时候笑的眼睛都皱了起来:“多谢娘娘赏赐。”
“这是你应得的。”沈萱看这薛太医那样子就觉得有些好笑,左右不过一袋金叶子罢了。
她如今的月俸比当初在璇玑还高,以前一直说璇玑富璇玑富,她来了天朝才知道,这个富也只是相比较富,同天朝基本不能同日而语。
当然,沈萱也只是心里想想,天朝和璇玑本就没什么大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