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尘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只见这间约有五十平米的居室中已聚了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其中她认识的就有自己这个身体的母亲,三个姐姐,跟在母亲身后的那二位颜色不错的少妇大概是二房的几位小夫人,也就是姨娘。
除此之外,大房三房的主母,和他们房里的嫡女庶女都在,当然,林轻尘除了认得大房的主母张氏和三房的主母郑氏,其它人她都不认得,加起来,这间五十来坪米的居室中竟然聚集了十数人,即便是在这严冬腊月之中,屋内这么多人身上散发出的热气,再加上屋内那熊熊的碳火,屋外寒气袭人,屋内却有一种温暖如春之感。
只可惜,屋内人太多,四周窗户又紧紧闭住,人走进屋内之后,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闷压抑之感,林轻尘没有向崔太君行礼,而是几步走到窗前,将正南方向的那个最大的窗户一把推开,一股凛冽的寒意顿时朝屋内扑来,屋内的一众女眷们齐齐打了一个激凌,崔老太君见状忍不住沉喝了一声:“六丫头,你干什么?”
林轻尘又将另一个窗户也推开之后,这才走近崔老太君,弯腰行礼道:“六娘见过祖母,回祖母的话,这屋内人多,碳火又重,若是紧闭窗户,则容易引来人闭气中毒,所以,孙女觉得还是开窗通通气比较好。”
崔太君眉头一皱,之前屋里确实很温暖,但如林轻尘所说,房内却有一种的说不出的闷气堆积在人胸口中,让人无端的觉得烦躁难受,现窗户大开,虽颇有寒意,可心里积郁的躁闷之气却是消散了不少。
意念落到这里,崔太君皱起的眉头不自觉的就散开了,只是她的目光一落到林轻尘身上,心中怒气又生,目光不善的盯着林轻尘道:“你怎么还是这打扮?难不成真把自己当成朗君了?”
“回祖母,六娘做这身打扮只是因为人在别庄之中行动比较方便。”林轻尘抬目看着崔太君,不卑不吭的答道。
“哼,为了行动方便?我看是方便你到处去撒野吧,祖母让你去荥阳别院是修心养性的,可你看看,你如今却是修成什么样子了。”崔太君尚未答话,林轻尘这个身体的五姐崔婉丽却是冷笑一声,开口讽刺起来。
林轻尘眉目不动,看都不看崔婉丽一眼,二房的主母王氏却是闻声色变,她立即沉下脸冷冷的看向崔婉丽,口中轻喝了一句:“五娘闭嘴,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我。。”崔婉丽还待再辩,可她一抬眼撞见自己嫡母和嫡姐婉瑜看向自己的冷厉眼神,只觉心头一颤,后面的话再也不敢接下去。
“六娘,好孩子,这些日子苦了你了。”王氏喝止住了婉丽的刻溥,她缓步走到林轻尘身边,拉起她的一只手,一脸慈爱的开口道。
“谢母亲挂念,女儿在别院一切安好。”林轻尘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掌抽了回来,低眉顺眼的道。
“二弟妹,二朗让我们这些长辈们都聚集在荣心院,只为迎接六娘的归来,说她为咱们府里立了一件大功,却不知是什么功劳,不知二弟妹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听?”大房的张氏目光一转,落在王氏和林轻尘的身上,插口道。
“这事不用问二媳妇,问我就行了。”王氏尚没有开口,崔太君却是沉声将话头接了过去,张氏微缩了缩脖子,顿时不敢再多言。
“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为何二朗会让大家都聚到我的荣心院来等候六丫头,如今我老婆子就和大家把这件事说上一说,在说此事之前,我需要问上一问,荥阳别院的管事陈忠是谁的人?”崔太君冷冷的瞟了众人一眼,开口问。
三房的媳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人站出来答话,崔太君哼了一声:“没有人承认是吧,不承认也好,免得一会儿脸上难看,我们崔氏在荥阳别院那片有多少良田土地你们知道吧?”
“如果媳妇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共有三千六百亩荒地,三千五百亩土地良田。”二房主母王氏斟酌着回答。
“二媳妇说得不错,不说那荒地,但说良田就有三千五百多亩,小麦玉米综合起来按每亩三石来算,每年产出的粮食就有一万石,而那些荒地则按十亩一两银子的价格出租,这样算来,陈忠每年向府中上交的银子怎么说都不应该低于千两,可这些年来,他每年交回府中的白银都不足六百余两。”
“若非六丫头去那里住了七个多月,亲自见证了那里的粮产收支和开支,我们都会一直被陈忠蒙在鼓里。”崔太君语气十分不悦的开口,区区一个外庄的管事,一年贪污竟然高达数百两,这绝对不算小数目了,要知道在初唐时期,银子的购买力何等惊人。
“这,这陈忠怎的如此大胆?”大房张氏倒吸了一口凉气。热点书库r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