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提着药箱走进来,正瞧见床帐下露出一截雪白电动玉臂。
“臣拜见皇后娘娘、王妃。”
白曼筠微微抬了下手:“太医不必多礼,请近前来为王妃诊脉。”
太医白河苇遵了声“是”,便趋步向前在床前跪坐下来。
他将一方丝帕对折了两次搭在王妃的手腕上,探出三个指头去摸脉。
过了半晌,稍稍抬起头看向白曼筠,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白曼筠面不改色,淡淡地问:“太医,王妃身体如何?”
白河苇极轻微地摇了摇头:“回皇后娘娘的话,王妃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气血淤塞。”
白曼筠眼皮也没有抬,问:“只是气血淤塞?”
白太医如释重负般地闭上了眼睛:“请皇后娘娘放心,王妃正值壮年,气血淤塞也只需要吃几副药,多去外面走走、晒晒太阳,只需几个月便可以恢复了。”
白曼筠道:“那就请你务必费心诊治。”
白河苇回道:“臣遵命,这就去为王妃下方子、配药。”
“去吧。”白曼筠嘴角微微上扬,“务必仔细。”
“太医请留步。”床帐里的王妃忽然开口,将已经起身离去的太医叫住。
“臣在,请王妃示下。”白河苇弓着腰,等着指令。
王妃伸手将床帐掀开,露出一张神采皆失的脸来。
她失望地问:“太医,我这些日子身子总是懒懒的,月信也没有来,难道只是因为气血不畅?”
白河苇好言安慰道:“王妃正是因为气血淤堵,才致神思倦怠,身体不调。”
“这会儿外面阳光正好,王妃也可到外面花园中晒晒太阳,回来时药也就差不多熬好了。”
“等身体康健了,王妃定会有小世子、小郡主,王府上下其乐融融。”
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王妃也无话可说。
白曼筠极力按耐着心里的狂喜,向白河苇道:“凡是王妃的药都要用最好的,外面没有的,就到王城里去拿。”
王妃悻悻地谢了恩,看着太医匆匆远去,便由侍女上来为她更衣。
白曼筠见事情已经完成,一颗心直接飞回了秉晨宫:“王妃还要按照太医说的照顾好自己,我便不多打扰,这也就回去了。”
王妃起身送她出门,自己则满心失落,对着妆镜发呆。
而白曼筠出了王府,直接回到秉晨宫,暗地里开始筹划接下来的事情。
她还不确定那孩子是不是真的已经在自己腹中,她恨不能立刻召太医来问一问。
但她得等。
这件事情参与的人越多,便越容易露馅。
她吩咐身边得力的侍女:“三日后叫给庆王妃看诊的太医来秉晨宫,我要听王妃的病情。”
三日后。
白太医早接到了懿旨要向皇后娘娘禀报庆王妃的病情。
于是早就准备了脉案和用药的一应底方。
其实他大可不必带着这些东西前去,因为一个皇后不大可能看得懂。
但是他还是尽量准备周全。
“臣拜见皇后娘娘。”
行过大礼,他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低着头等着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