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有些许愕然,萧启却敛了怒意,对萧达态度缓和地说道:“启儿相信皇叔。”
萧达眼眸兄闪现出厉色,他恨恨站起身,望着傅倾。
傅倾此刻纵使心有不甘,也只得作罢。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宫宣甫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是何等的聪明,他自然将其中缘由看得一清二楚。
傅倾的聪慧和机智。
萧启的冷静和隐忍。
他都看的清楚。
此刻他也明白,萧启已经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天子,而是一个带着青年人的锐意和老年人的老成的了不起的君王。
从这一日起,这场博弈的结局渐渐明晰。
再回看场中,萧达冷笑一声,对手下人吩咐一声。
得了指令的仆从便拿着一把刀,恶狠狠的将那只闯祸的苍鹰,一斩为二。
鲜血迸溅,可怖至极!
“皇叔,这是为何?”萧启问。
萧达冷笑着:“翅膀硬了的畜生,就要弄死!免得不听话,白白吃了它的亏!”
萧启神色骤变,面色冰冷,垂在身侧的手,气的颤抖了起来。
“翅膀硬了”这四个字,就像是一把刀生生地刺进了萧启的心里去了。
众人的面上皆在粉饰太平,然而每个人都明白,这件事儿,将拉开皇权争夺的序幕。
———
夜里。
傅倾回到宅子,她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疼痛。
正在她准备处理伤口的时候,忽听得门外有人轻敲门扉。
这声音一顿一顿,颇为柔和,跟小三儿的敲门声迥然不同。
“谁呀?”傅倾将手缩回衣袖里,对着门外问道。
“我。”一个柔柔的女声传来。
“宫小姐?小三儿怎么没通报?”
“我没让他通报。”
傅倾身子一僵,面露不耐地为她打开门,只见宫月嫦手中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傅郎,还没吃晚饭吧?”
傅倾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强笑了笑说:“灶房做去了,你这个就不必了。”
宫月嫦咬着唇,眼底似有委屈:“这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多少你尝尝。”
傅倾推拒道:“你别为我费心思了,还有你是不是偷着出来的?赶紧回去,莫让宫大人着急了。”
宫月嫦不可思议地看着傅倾:“傅郎,你这幅态度什么意思?莫不是陪着皇上微服私访,见惯了人间花红柳绿,就把我忘了?”
“这哪儿跟哪儿啊?”傅倾苦闷地挠着脑袋,心中暗暗盘算:
(这门亲事,迟早是都要推掉的,倒不如今日跟她说个明白,免得她用情太深,耽误她,也是害了我。)
傅倾咬咬牙,叹道:“宫小姐,我就跟你坦白了吧,起初我是畏惧宫大人的权势,迫不得已才应了这门亲事。但是在那之前,我也是一直都在拒绝的。如今回了京,我在找各种机会,想跟你说清楚。若是我直接跟宫大人说,这婚姻又联系着朝堂,事情就复杂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两个人解决。我想你也不希望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吧?”
傅倾一番话说完,宫月嫦的脸上已经淌满了泪水:“所以,你要跟我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