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铛——”

“铛——”

……

钟声不知从何处而起，焦晋站在大厅里，他原本还担心自己这身可耻的装扮被人瞧出破绽，然而此时的大厅里到处都是人，他一时间甚至找不到霄白他们在哪里。

钟声连敲十二下，大厅里的絮语交谈停止，所有的灯都暗了下来。

直到钟声停止旋律再起，如梦似幻的灯光挥洒下，针落可闻的大厅又重新热闹起来，焦晋听到周围轻声的交谈又起。

端着香槟指染丹蔻的妩媚女人红唇轻启：“今晚黑蔷薇大人会不会来？”

她旁边的男人：“宝贝，你打算献出自己的生命了吗？”

女人娇嗔：“讨厌，那也得大人看得上人家……”

焦晋穿梭在人群中，此时他已然明白，初来时听到的那些窃窃私语，到底从何而来。

这里的人，大多都不是人。

焦晋之所以能如此笃定，是因为在巫妖族废墟城的地下密室里，他曾经有过一段极其不愿回想的经历。

空洞毫无生气的眼睛，瞳孔完全扩散至整个眼球……

无论表情如何生动，只要对着那双眼睛，就无法掩盖他们身为亡灵的事实。

此时此刻，再一次遇到亡灵的焦晋，不禁回想这期间自己的种种经历。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个疑问——玩家与NPC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变成亡灵的祁连嵩、吞噬玩家的布偶、由副本BOSS变成玩家的霄白……

巫妖的前身是亡灵，这里的‘人’是否会变成巫妖？而霄白曾经是巫妖族的大巫兼巫皇，他又是否早已看出了这里的异常？

原先焦晋只是直觉，霄白没有对他说实话。现在焦晋万分笃定，这个满身迷点的男人，绝对没有说实话。

诚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焦晋在意的是，一个人刻意接近他、帮助他、对他示好，可这个人满身迷点，不肯对他说实话……

一个人不会毫无目的去做一件事，人吃饭是因为饥饿，喝水是因为口渴，根本目的是为了活下去。那么，霄白的接近、帮助、以及示好，会是什么目的？

焦晋想得微微出神，却毫无头绪。因为不管怎么想，他的身上都没有任何利益可图。

“啊……天啊，那双眼睛令我目眩……”

“是黑蔷薇大人！”

“啊啊啊！黑蔷薇大人朝我走来了！”

“滚开！不要脸，明明是朝我走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