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和室里,山崎顺一不停的打量着坐在近旁的小薰。素色的装扮,在昏暗的和室里变的朦胧,妩媚和风情只吝啬的漏了四分,将其与的统统藏进琴杆和阴影后面教人看不真切。 若有若无的栀子香缭绕在四周,扰的人无心饮酒。 幽暗摇曳的烛火忽远忽近的亲吻着略施粉黛的光洁脸颊,低垂的睫毛顺着目光指向远处,烟灰色的眼里弥漫着淡淡的水汽,犹如粼粼的波光。 红色的唇瓣娇艳的像是染血的樱花,分分合合的吟出稚嫩又沙哑的音节,纠缠着绵长悠韵的琴声绕在长押和梁柱间。 微微外漏的后颈隐约在繁复的和服里,让看的人心里生出一团邪火。 山崎无声的吞了吞口水,婉转的长呗抵不住脑海中的嗡嗡作响。若是眼前的这张矜持娴静的小脸儿颤抖的依附在自己身下无助又渴求的哭泣,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这样想着,便是再好听的曲子也变的令人烦躁。 小薰的歌唱了一段又一段,慢慢悠悠的歌声渐渐的磨尽了他为数不多的耐性,起初还算和蔼的脸此时早已充满的阴笃。 “你们两个出去。”山崎有些不耐烦的对身后的两位随从指使道。 两人出去时的关门声像是行刑前的催命鼓咯噔一声敲在小薰心头。慌乱之中,过去数年的勤学苦练起了作用。圆滑的颤音巧妙的衔住的弹错的音律。听起来反而像是随意又从容的弄弦。 和室里,山崎的呼吸声越来愈急,渐渐靠近的黑影里散发着酒鬼身上特有的酸臭味儿。 令人作呕的咸猪手突然一把伸到小薰面前,粗鲁的扯走了手中的三味线,一把将人扯到怀里。引起了女孩儿的惊呼声。 “我说,你到底还要敷衍我到什么时候?”山崎掐着她的下颌,满是戾气的三角眼却黏糊糊的在交领下延伸的细腻白皙上流连。“女孩子还是要少一点儿做作才可爱,对吧。” 他肥圆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不顾怀中女孩子的颤抖,慢慢的将还带着酸臭酒气的嘴巴贴向小薰。 看着那张油腻又下/流的脸,原本不敢再做挣扎的小薰已经被冷汗打湿了脊背。迎面而来的,那独属于脏乱男人的呛鼻体味儿变成了一双筷子将她的肠胃搅拌的翻滚起来。 被抓住的手腕传来了剧烈的疼痛,让她根本无力挣扎,也分不清是单纯的痛,或是已经断掉了手骨。 这次是山崎,那么。。。下次又是哪个嘴脸丑恶的人呢?失去了芸妓洁身自好的名声,被逼迫着成为一个只能依靠出卖色/相而活的花魁。那以后的日子里,自己就要这样无力的任凭各种客人的玩/弄吗? 这样恐怖的未来。。。自己真的可以坚强的走下去吗? 这不可能! 与其如此被各种好色的客人其辱,失去自尊的活着,还不如就这样干脆的死去。起码,还能为自己留住作为芸妓那点卑微的尊严。 想到这些,小薰的身上忽然涌起了少许力量。她勉强的压下心中的绝望和恐惧:“不行,请您放开我!”她抬起双手死命的抗拒着那双撕扯着自己衣袖的咸猪手。 脆弱的哭叫声反而激起了山崎心里变态的满足感。 他轻易的撕扯开绣着白玉鸟图案的腰带,一层一层的剥开素色的布料,制住小薰纤细的臂膀,嘴里流气的调侃道:“对付你这种故作清高的芸妓,我一向最有经验了。一旦失去了最宝贵的第一次,反而会变得和低等的妓/女一样,比猫猫狗狗还要听话的多。哈哈哈。” 恶心的唾液贴在肩膀上,下/流的笑声含糊的向在耳畔。小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有谁。。。可以救救我,。。。救我逃出这样悲惨的命运呢?。。。也许。。。怎么都不会有人了吧?] 忽然。 身前的纸门碎裂,发出巨大的声响。 压在身上的恶霸猝然停止了侵犯的动作。像烂泥一样软在了她的身上。把人压的半死。 嘀嗒。。。嘀嗒。。。 红色的血滴带着浓重的腥臭味,一滴一滴的落在耳边的地板上,撞击出的血花,零零点点的溅在脸颊。 “欧吉桑,做这种事情打扰别人吃饭,真的非常倒胃口啊,嗯。”少年扎着高高的马尾辫,黑色的眼线高高的翘起彰显着来人张扬的个性。“打扰本大爷欣赏如此艺术的曲子,实在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嗯。” 他越过坐在对面的宇智波鼬,先一步通过破碎的纸门,来到一片狼藉的房间里。像是对待一头猪一样,将已经死去的山崎顺一提着头发扔到了一边。 衣衫半退的小薰连忙拉起破碎的布料,颤抖着捂在胸前。挣扎中掉落的发丝为她平添了几分凌乱的美感,脸上滑落的泪水并没有使她狼狈,反而晕染在樱色的眼线下化作了楚楚可怜。动作间带起脚腕上的铃铛,轻轻所响。 细碎的布料和手臂并不能遮挡住白皙的风景,女性半遮半掩的柔美羞的迪他拉不自觉的偏过头去,红着耳朵轻咳出声。 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位金发少年。小薰慌忙垂下了睫毛,拼命的安抚自己早已慌乱加速的心跳。他的年纪比自己还小上几分,却已经能轻而易举的把自己从地狱里拉出来了。 “谢谢您。”悦耳的女声清脆的如同低吟的夜莺,完全听不出这声感谢竟是出自先前唱曲的艺人。这短短的三个字里除了感激之外还充满了羞愧。 自己最不堪的样子被旁边屋子里的客人看到,这简直让她羞愧的烧红了脸颊。同时,她又是如此的感谢这个好心的少年,感谢他没有冷漠的放任自己被山崎拖入无尽的深渊。 而后,随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有一个男人从明灭的烛火中向她走来。。。 他身上穿着深灰色的半袖,锁骨在v字的网格中若隐若现。细软的发如丝绦一半温柔的垂在脸颊两边。似曾相识的眸子从血色渐退成墨,里面禁锢着二月的霜雪,好似看着她,又好似什么也没看见。 她忽然在这一瞬里溃不成军,将眼,和心,都输给了这个双眼睛的主人。 就是这双眼的主人。。。 他走到小薰的面前,冷漠的抛给她一件黑底红云的袍子,金石般的声音里是比眼里更深的寒意:“很难看。” 简短的三个字。 重新揭开了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