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氏已回乡下许久,家中一切好好的,为何我有身孕,便要接管氏回来?”
“娘子莫要恼了,你身子要紧。”
若雪也劝道:“娘子,夫人的话,可要谨记。”
这口中的夫人自是指的是顾柒柒。
“罢了,此事由你家姑爷管吧!”她现在最要紧是养好身子。
而且与温家老父母对上,也不是什么明智之选。
让温子卿去说,即便是公爹与婆母恼了,那也无碍。
两日后,温家乡下的宅子,少了几个仆人。
听说是打发出去卖了。
管氏愣坐了一晚上。
次日便病了。
急了她身边的女使,去请郎中,医治半个月之久也未见好转。
而递送到温家的信,一直都在路上……
……
徐国公府
听完徐四禀告后,徐瑾坤面色阴沉得吓人。
“多日辛苦你了,先下去吧!”
徐四犹豫了片刻,作揖退出书房。
次日,徐瑾坤主动提及高金斗放印子钱一事。
引起朝堂众臣议论纷纷。
官家大怒之下,下旨抄家,流放偏远之地。
一下朝后,不少同僚议论徐瑾坤心狠。
不管怎么说都是血亲,一家人,何必做得如此狠心绝情。
其实暗地里惋惜,自己为何找不到如此好的机遇,将徐瑾坤扳倒。
家人虽是不受牵连,可也是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
无可奈何之下,徐碧娇只能带着儿女回了娘家。
身无分文,只能单靠双脚,也不知多久才能走到了汴京城。
徐碧娇只能使计,将家中两位小妾给发卖了。
得了银子,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到了徐家。
然而,门口的小厮却说,主人家们都外出了。
素面朝天的徐碧娇,一身衣物泛旧得很,双眸迸发着不甘:“你们大娘子不是身子不好吗?又如何外出呢?”
“外出了便是外出了。”小厮说完后,便不再搭理他们。
“阿娘现如今该怎么办啊?”离出嫁还有两日的高会灵,被夫家悔婚,颠簸了这么久,眼看就可以过回往日的荣华富贵日子,如今却连徐国公府的门都进不去。
而他们的银子也用的差不多了。
“等!”徐碧娇心气得发疼,咬牙切齿道。
如今她虎落平阳,什么都没了。
即便是她再憎恨了她的兄长,顾柒柒等人,她也只能忍着,也只能将恨意隐埋心底。
“阿娘,我饿。”小儿子高元明嘴皮子干得裂开,面色发黄,身上衣物脏兮兮,还划破了几道口子,再也无往日富贵人家小公子的模样。
“忍一忍,阿娘想法子。”
徐碧娇思索了一番,绕到徐家的后面。
欲要收买仆人,打探徐家的消息。
然而,无论她怎么等,后门也不见仆人出来。
终于天色暗下,后门才出来一个仆人。
对方一见着她,便把她当乞丐一般,嫌弃挥手:“赶紧走走。”
徐碧娇知晓下人势利,她立即掏出仅剩下的一两碎银子:“我与你打听打听,你家丁小娘可否在?能为我通传一声?我是她的女儿徐碧娇……”
对方看了她手里的碎银子,“滚滚滚!”
其实最重要的是,主母嘱咐了,后门再有仆人敢被收买,立即杖打三十板子,再发卖了。
可不想为了这一点小碎银子,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徐碧娇无奈之下,又只能回到前门,问孩子,可有见徐家马车。
众人皆摇首,说无。
徐碧娇当即便无了主意。
难道真是如小厮所说,都外出了?
眼下她也只能先带众人去填饱肚子。
只是,这一两碎银子,在汴京城,又能吃到些什么呢?
……
他们之举,皆有仆人汇报给素心,再由素心禀告顾柒柒。
顾柒柒甚是不在意,挥了挥手便让素心退下。
侧目看了徐瑾坤。“你难道又在家中待半个月?”
“朝中流言蜚语诸多,我留在家中,也是省得官家为难。”
其实还有几位同僚,说他与此事有牵连,这是自断其臂,为保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