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没了,线索断了,案子一时半会又破不了了,沈娇娇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
扯了块干净的丝帕盖在眼睛上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再重新思考案情,却发现这帕子还是上回温棠给她擦脸的那块,原本打算洗了还给他的,这两天太忙就撂屋里了。
沈娇娇翻身坐起来,把那丝帕叠好放在一边,蘸了蘸桌上的一盏残茶在桌面上写写画画着什么,一点点推敲着案件的细节。
这一日晚饭沈娇娇也没什么心情享用,草草吃了几口就回房休息,连日辛劳,她只觉身心都疲倦不已,即便眼下还没有困意也要强逼着自己入睡。
越是想睡却越是睡不着,在床上翻了第三十次身之后,沈娇娇终于放弃,披衣下床,决定去外面看看月亮,纾解一下烦躁的情绪。
路过季临枫屋子的时候,沈娇娇见房门敞着,季临枫却不在里面,刚才晚饭的时候也不见他人,却不知是去了何处,暗叹这位大老板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外面天色昏暗,沈娇娇凭感觉摸了院中的石凳坐下,仰头看天,一时傻眼,这会儿天上哪有什么明月?满天乌云浓密地仿佛天幕均匀地泼了一层墨。
“唉,真是人倒霉天气也不赏脸啊。”沈娇娇一时泄气,朝旁边的树上一倚。
腿翘在另一个石凳上,摆出个懒散又舒适的姿态,心情这么差,也只好暂时瘫一瘫了,反正也没人看到。
“娇娇很会享受。”一个温润的声音蓦然出现,语声中还带了几分笑意。
沈娇娇一惊,慌忙收起那颇为不淑女的坐姿,站起身来尴尬地笑了笑:“哈哈哈,这么晚了你也没睡吗?”
“睡不着,”温棠缓步走到沈娇娇身边,在她刚刚搁脚的那个凳子上坐下,“是在为案子的事情烦心吗?”
尽管无星无月的夜色下几乎漆黑一片,沈娇娇还是感觉到温棠仿佛在注视着自己。
刚才的一幕让她脸上微微发烫,但见温棠似乎无所谓的样子,便也放开了,点了点头道:
“没想到陆元泽居然跑了,案子一时找不着头绪,所以心情不好出来看看月亮。”
不待温棠接话,沈娇娇又自嘲地轻笑一声,指了指那天幕:“你看,这天公也不作美呢。”
本就是漆黑无光,温棠却认真地看了看天空,而后柔声道:“今晚的确不巧,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月色很美,以后若有机会带你去看。”
“好!那我可就当真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沈娇娇抿嘴笑了笑,若能和温棠这么一个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人一起看月亮,实在是一桩美事啊。
不过沈娇娇到底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又微微侧过身子问道:“你过来这边,是凑巧呢,还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的确有话要和娇娇说,”温棠直截了当地承认下来,语气带了十二分的柔和,
“我只是想说,娇娇你人很聪明又细致,有你在,这案子迟早会破,不要太焦心以至于伤神。在我的家乡,也有一个很厉害的女仵作……”
被一个合心意的人夸奖总是一件开心的事,沈娇娇的心情略微松快了一些,听见温棠说起女仵作,又来了精神,扬起头兴致盎然地听着。
“这个女仵作曾经破了一桩大案子,最后发现凶手是一个布坊的女老板,这个女老板杀了很多过路的书生,杀了他们以后却挖下了他们的心脏用来珍藏……”
挖心?沈娇娇啧了一声,女子狠下心来也真是可怕,但温棠讲的这个故事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