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夙傲然笑了,黝黑的眸子满是不屑:“不,我是想说,我有可能会比修罗女——更可怕!”
魅月花容尽失,惊慌中身子撞到了木桌狠狠地坐在了地上。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身下流出,随后腹部便是一阵绞痛。魅月疼得拧起了脸,面部几近扭曲。她爬到白柒夙脚边拉住她的衣角苦苦哀求:“少……夫人……救救我的……孩子……”
鹅黄色的侍女服下已是一片血色,白柒夙稍稍皱眉,处事不惊地瞥了她一眼淡然道:“请大夫。”
……
苏府正堂之上,一身着华服的贵妇端坐一侧,略染霜色的发精致地盘在头上,由两支贵气的珠钗固定,眉眼恬淡,脸上却似是含了一丝怒意。
正座上的中年男子一深绿袍裹身,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门口,平淡无奇的面容不怒自威。
白柒夙随侍女缓步而来,进入正堂俯身行礼道:“公爹,婆婆。”
“嗯。”苏老爷点点头将目光移到苏夫人身上示意她说话。
苏夫人抿了口茶水看向白柒夙:“柒夙,你是我的儿媳,我本该偏袒些你,只是身为正室当学会忍让。听说,你将魅月那丫头……”
苏夫人适时地停住言语再次抿茶。白柒夙自是知晓她后面未完的话,垂下眼睑,她颇为镇定地开口:“魅月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不过……当时在场的下人们都看着呢,我连她的身子都未曾碰到,又何谈去害她?”
“……咳咳,”苏夫人似是被茶水呛到了,更多的却像是在掩饰尴尬,“不过那魅月也当真不懂规矩,不如……将她交给为娘来处理吧。”
白柒夙几不可见地挑了眉,语气出奇地平静:“既是事出在我,我便不会放任不管,还是我来处理好了,免得累了婆婆。”
苏夫人同苏老爷双双皱眉,苏老爷开口试问:“那……你打算如何?”
白柒夙不以为然地看向自己的公爹,嘴角携了丝不知名的笑意:“儿媳打算将其送到烟柳巷。”
二老眉心皱得愈加紧凑,神色复杂地看向她,终是未曾再说什么。
新婚之夜,新娘独守空房,再怎么说也不甚好听,加之这当事人还是白相国的独女,自是宝贝得很,就算白相国远在京师,却也是不敢怠慢的。
苏夫人低吟一声开了口:“柒夙,昨夜当真委屈你了……”
白柒夙神色略黯,嘴角的笑最终化为了苦涩:“无妨,左右我也没准备好……”
苏夫人终是松了口气,至少白相国那里好交差了……
出了正堂,白柒夙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走进里屋看着床上面如白纸的魅月无声地叹了口气,挥手唤来小厮:“将她送去烟柳巷。”
魅月被送走,她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正欲躺下补个觉,却忽地被人扼住脖子呼吸不得。
白柒夙陡然睁开双眸,眼神一个波动,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掐着自己的男子,面色已略微酱紫,声音微弱得不像样:“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