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傅云双说着,任由着宫婢扶去了专供休息的偏殿。
坐在偏殿的椅子上,傅云双还能听到远处时不时传来的柳辛曼的惨叫声。
她丝毫不怜悯柳辛曼,甚至觉得打死活该。可是,顾霆深也算是柳辛曼的半个夫君,他那样一副漠然的态度,让她觉得辣眼睛。
这样冷血无情的人,一刀杀了,也比感化来得痛快!
“王妃,您等等,奴婢去为您斟一壶热茶。”扶着傅云双进来的宫婢似乎很崇敬她,殷勤地到归心殿为她斟茶去了。
是了,她现在心里实在不舒服,需要茶水压一压才行。
“怎么,吓到了?”清冽的声音传来,宛如碎冰撞壁叮当响。
傅云双回过头,便瞥见了顾景淮一抹冰蓝色的衣角。大概是他见了傅云双这般狼狈的模样,所以才跟上来的吧。
“还好,”傅云双理了理自己的丝绪,淡然一笑:“人家都说天家富贵享之不尽,谁知道,如果走错一路,又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今日如果皇后计较我去了卓书斋的事情,躺在刑凳上面的人就应该是我了吧。”
少年叹一口气,许久才轻轻说道:“若你不是梁王正妻,该多好。”
傅云双抬头,便撞进了顾景淮的满目星河。少年冰蓝色的衣角翻飞,满眼的无奈。
他又微微低头,从袖子里摸出一包巴掌大的梨膏糖来,递给她:“你不去卓书斋以后,我每天都会带些梨膏糖,在附近的市井徘徊,总想着有一天还能见到你,看看你。”
“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去说书了,省得落人话柄。”
见她不接,他又将梨膏糖往她身前递了递:“收下吧,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送你梨膏糖了。”
“身在梁王府,如履薄冰,在我保护不到的地方,你要小心。”
“嗯。”傅云双接过顾景淮递上来的梨膏糖,莫名觉得有些心酸,点头应了一声。
大概是担心待的时间久,又要落人口实,顾景淮在傅云双接过梨膏糖后,便离开了。
傅云双打开了梨膏糖的油纸包,拿起一颗方方正正的梨膏糖来,放进了嘴里,清冽香甜的味道便传遍了口腔。
唉......如果原主喜欢的是七王爷,那该多好?
很快,倒茶的小宫婢回来了,傅云双在偏殿喝了一盏茶,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了柳辛曼惨叫的声音。听人说,柳辛曼已经受完刑,被人送回梁王府了。
傅云双也不想多留,在几位宗亲先后离开后,也出了宫,坐在了外面的马车里。欢儿此时正在马车前候着,不过见傅云双脸色不大好,她便没有上前说话。
一盏茶的时间后,顾霆深也从里面出来了。他径直上了马车,看了看马车角落坐着的傅云双:“宴会还没结束,等会儿还有节目,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傅云双皱着眉头:“王爷,你母后面前的戏,我已经唱完了,我实在没有义务,也没有心情陪你在这里待下去。”
“如果你还想留在宫里,那么请便。怕落人口实的话,我在马车里等着你一起回去就是了。”
像是为了看清傅云双脸上的神色,顾霆深凑得离她近了一点:“这就害怕了?先前那牛鼻子老道上门的时候,你不是挺能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