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林诩公子虽愿参军，但今日他却不慎坠入千阳湖，与淩家二小姐淩如一起下落不明，至今未曾找到。”

“你说什么？！”林嫚一拍桌案，十分不顾形象地从座上走下，直接走到叶朔面前，揪起他衣襟，强撑着自己的情绪问道：“你再说一遍。”

叶朔一字一句，说的十分清楚，“臣说，林诩坠湖，至今下落不明。”

“你瞧瞧都做了些什么？！”林嫚毫不留情地给了叶朔一巴掌，她的情绪转变就是如此之快，方才还能笑着要赏赐叶朔，转眼便能冷脸甩下一巴掌，“若是林诩活不了，你这个丞相就去给他陪葬！”

叶朔偏着脸，他眼睫微垂，叫人看不清他眼底深沉情绪，“臣以为林诩公子之死，未必不是件好事。”

“你说什么？”林嫚被他这话激的又要打一巴掌。

但叶朔不为所动，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太后娘娘让林诩公子参军，无非就是想让他积累声望人脉，以助于他日后称帝。可自古一朝之覆灭，新朝之崛起，新帝又有哪个不是背负着乱臣贼子的骂名，臣以为林公子参军并不能改变这一事实。”

林嫚收起抬起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后才道：“你想跟哀家说什么？”

“既然太后想让卫国姓林，何必非要个林诩来当新帝，您难道不是最佳人选吗？”叶朔表情平静的仿佛，他说的并不是大事一般。

饶是见惯了世面的林嫚，听闻他此言，面上也是沉重十分，“叶朔，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臣做的一直是大逆不道之事，既然如此，何不逆到极致，兴许逆到了极致，那便是正道，太后以为呢？”说完这句话后，叶朔便提步缓缓退出了永寿宫，在迈出永寿宫的那一瞬间，他唇角扬起一抹笑，但他眼里却没有半点喜悦，有的只是近乎疯狂的阴沉，他知道，有些事，他成功了。

“叶大人，您怎会在此啊？”飞烟端着一盘点心，有些惊讶地看着叶朔。

飞烟本是林兰芝的贴身丫鬟，后来林兰芝嫁进皇宫，她自然也作为陪嫁丫鬟来了。

“与太后娘娘说些事而已。”叶朔轻笑着朝她点了一下头。

“叶大人，您的脸怎么了？”飞烟指着他问。

闻言，叶朔稍微抬手碰了一下还带着痛意的脸颊，对着飞烟道：“小事而已，你今日见到我的事莫要对皇后娘娘讲。”

“大人，奴婢有件事一直不明白。”飞烟小脸皱起，一副想问又不想问的模样。

“但问无妨。”对飞烟，叶朔的耐心似乎格外好。

“为何自从小姐嫁进皇宫以后，您们二人关系便生疏成这样，以往小姐三句不离您，可如今她嫁进这皇宫三年，却是一个字也不愿提及大人，这是为何？”虽然林兰芝已经当上皇后，但是私下里，飞烟还是会偶尔叫她小姐。

“不为何。”语毕，叶朔就直接越过飞烟离开，他脸上如沐春风的温柔神情也带有些强撑意味的虚假。

飞烟留在原地，看着叶朔离开的身影，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两个人的关系，真的能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疏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