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地主家大业大,五两银子而已,竟是对儿媳妇说完一套又一套的。
手上颤动打着算盘,他心中就跟明镜似的,许秀在花家的处境,哪里有胆子刚挪动银两啊!
再者,许秀一个妇道人家,连一铜板都记录在册的,哪里有做假账的心思和胆量?
哪怕这长工再不愿意,也得在众人面前做一做样子。沈娇瞧见长工打着算盘的胆战模样,心里是有些好笑的。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做贼的人怎么能没贼胆呢!
“花老爷、夫人,你家这管账长工还真是有意思啊!娇娇不巧,启蒙时候就学过算盘和数。
因而是能看出来些门道的,倘若这长工......投机取巧,偷奸耍滑的话,花老爷应当何如?”
沈娇有意无意的搭着话,她不单是在给那长工提醒,也是说给林姝听的。
就算林姝在花家的这些时候,想要再构陷自己,就得找个合理的由头。
若不能,那就只是跳梁小丑在上下蹦跶。
自个不一定要逼走林姝的,但她若再招惹自己,那就莫怪自己新仇旧恨一起算!
“应当如何?娇娇姑娘可能有所不知,我花家招人是讲究家世清白,为人本分。若真如姑娘所言,这长工辞了就是。”
噢,辞了就是?沈娇没再说话了,那长工的下场可没人能担待下。话已至此,是死是活,就看长工如何选。
大抵是一盏茶的功夫,那长工盖上了最后一本账簿,面色涨红,弯腰屈膝俯首就跪在中堂之下。
沈娇在说话前,给许秀递了一个眼神。帮穷不帮懒,她都把事做到这个份上,许秀再无动于衷的话,那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