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梦海,被一歌声扰乱,还是不变的黄梅调,曲子哀伤婉转,我问君何时归,君回归何时,年年复复,朝朝暮暮,佳人已迟暮。 “大人……大人……奴家等你好久,你为何不归来?“ “烦死了!有完没完!尽说些听不懂的话,说人话!“苏默在梦里对那女鬼毫不客气吼道,如果以后每晚都这样,她岂不得郁卒。 “呃,“许是被苏默一吼,那女鬼有些愣住,“回姑娘,奴名叫梅娘,原是沁春楼里一歌姬,奴身死已久,孤魂飘零在世不知几载,奴前日里只是执念未消,几声自语罢了,未曾想被姑娘听见了,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敢情是一孤魂野鬼半夜感叹人生罢了,竟被自己听见,害得自己胆战心惊几天,松了口气,“那你以后不要在我耳边念了,扰我好觉,甚是烦人!“苏默想这下总算解了,未等那梅娘回答,想转身便睡。 “姑娘!“梅娘情急喊道。 “又怎么了?!“ “实不相瞒,奴如今还未入轮回,是因执念太深,希望姑娘能帮奴了结心愿。“ 苏默心里直想骂娘,你执念太深关我何事,你要了结心愿,为何找我啊,我又不是作法渡劫的。但心里清楚,若不应了她,以后每晚都睡不好觉。 “你有什么心愿没了,为什么非要是我?!我一不会开坛,二不会作法,怎么帮你?“苏默真想跳起脚指着她问。 “奴是非姑娘不可,千年来,只有姑娘能听见奴说话,奴也不知为何。“ 好吧,既然她这样说了,估计自己是那什么天选之人?古有开天眼,我这莫不是开天耳?难道我以后要做道士? “那你说说你的心愿是什么?我要如何帮你?“ “姑娘,奴身前是一歌姬,却爱上了一穷书生,他为求取功名,上京赶考,许奴夺得状元日,便是为奴赎身时,奴怜他寒窗苦读,便倾家持之,谁料待他夺得状元,红袍加身,他已为驸马,原是皇帝欣赏他满腹经纶,便许他公主……“讲到这里,梅娘凄凄凉凉哭得好不伤心。 “他抛弃了你?“苏默随口问道,这故事已经老掉牙了,青楼貌美歌姬,年轻穷苦书生,什么夺得状元日,为其赎身时。 “怎会!大人岂是你说的那般小人!“ 哦?故事还有转折? “大人他拒绝了皇帝的好意,言道自己心里有人,“讲到这里,梅娘羞涩一笑,随即气愤道,“可皇帝听闻奴不过是一青楼歌姬,倍感毫无颜面,说难道她的女儿比不上一个歌姬,皇帝威胁大人,大人迫于无奈娶了公主,皇帝予他官职。那日奴看他一身华服,好不俊朗,可他的妻子却不是奴,后来奴伤心欲绝。突然一日,妈妈喜笑颜逐地带来了一封信告诉奴,有人为奴赎身,奴看了信才知,大人他虽然娶了公主,但暗里却谋划与奴私奔,他为奴赎了身,约奴到码头找他,夜里乘船离开。谁知,谁知计划暴露,皇帝震怒,下令秘密处决了驸马,后来奴在码头等了他一夜,才知他已身死,奴伤心欲绝之下,郁郁寡欢,不久就随他去了。“ “那你还念着什么?“苏默郁闷道。 “生不同守,死亦同穴……“梅娘幽幽道。 “你要我把你和驸马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上哪找去?“ “奴知姑娘为难,虽然皇帝处决了驸马,但公主念他长情,虽未让他入黄陵,仍为他立了冠冢,奴当初身死,浑浑噩噩不知事,这么多年已去,奴早已不知大人的冠冢建在何处,希望姑娘帮奴。“ 好吧,只是让自己找墓,可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哪,我怎么帮你找,莫不是早已被国家挖掘了吧。 苏默应了她,便睡过去,明天答应程雪一起去美容呢。 晨起又是一个好天气,昨晚同那梅娘聊太久,起得是迟了些,不过放假的日子好不容易赖床,程雪也不会起太早,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个黑眼圈太是明显,用粉扑了几层都遮不住,好在等这事了结,自己就能睡个好觉了,随意掰扯下头发,姐还是仙女一枚,呼~ 难得国庆,苏母和苏爸早已出门旅游去了,说是去爬长城,感受祖国大好河山去了,想必长城人山人海,他们爬得够呛吧! 有微波炉,早饭搞定不过两分钟的事,一杯热牛奶,一份三明治,晨光微舒,好不惬意。 “叮叮叮“ 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的上午,苏默一边拿包,一边接听电话。 “默默,你好了没?我在你家楼下,我懒得坐电梯上去,我和司机在下面等你,快点!” “知道啦,我马上下来,”挂了电话,苏默关了门下楼。 一眼便看见程雪家的车,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司机便发动了车。 “你真慢!我都等你十分钟了,一个上午都快过去了,我们上午去shopping,然后再吃午饭,我知道一家火锅特别好吃,不用担心有味,我有柠檬喷雾,下午我们再去SPA,怎么样,我的计划充足吧,诶?你昨晚没睡好?我不是让你早点睡个美容觉嘛,你看黑眼圈连粉都遮不住……” 好吧,听着程雪的碎碎念,真感叹自己这么多年不容易活下来,耳朵都起茧了,好在路程不过十分钟,目的地便到了。 “周叔你回去吧,晚上我自己打车回去,就不劳烦你来接我了。” “那小雪你们要注意安全啊!有事儿给周叔打电话,不麻烦的!” 挥别周叔,苏默和程雪便疯狂扫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