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巳时。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秋秋站在一边,笑得像个奸诈的小泼妇。
“小姐,看来王爷昨晚把你折腾得够呛,这都巳时了你才醒过来。”
云若槿:“……”
她看了一眼窗外,果然阳光明媚有些晃眼睛。她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辰自然醒,难怪秋秋会嘲笑她。
她哼唧一声,说:“等你嫁人之后,说不定比我还惨。”
“我、我才不嫁人!我要伺候小姐一辈子!”
“把你嫁给谁好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小伙子愿意要你……”
“小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云若槿笑了笑,又问:“王爷呢?”
“去宫里了。王爷交代了,让小姐好好休息,”秋秋冲云若槿挤弄挤弄眼睛,又说:“王爷还说,他回来会给小姐带宫里的补品,有助于恢复体力。”
云若槿:“……”
开了荤的男人,真难伺候。
北寒皇宫
陆云潇喝了一口茶,把玩着一颗黑色的棋子,说:“没想到摄政王的棋艺如此高超,一点都不给我留后路。”
慕长风坐在他对面,眼神根本没在棋局上,他盯着陆云潇,眼神和昨日在宴会上如出一辙。
如出一辙的冷漠和深邃。
慕长昱就坐在慕长风身边,看着他皇兄和西绮的二皇子你来我往。
慕长风把一颗白色的棋子放在棋盘上,开口说:“听闻西绮二皇子棋艺天下无双,本王自然不敢怠慢。”
“那是别人抬举的,天下无双四个字我可担不起。”说着,陆云潇把黑色棋子放在了棋盘上,又说:“听闻摄政王的新婚妻子是南安长乐郡主?我听说她是罪臣之女,摄政王娶她,可是别有用心?”
……
在一边的慕长昱倒吸一口冷气,这个西绮二皇子怎么什么都敢问,皇嫂可是皇兄的心头肉,皇兄最忌讳别人议论皇嫂了。
慕长风拧了下眉头,冷冷地看着陆云潇,两人都目光灼灼,好像是在用眼神打架。过了许久,慕长风道:“你把云方朔从南湖抓到西绮,是何居心?”
陆云潇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手里的棋子被他死死攥住,指尖泛白。
“你怎么知道的?”陆云潇问。
“只要我想知道,自然就会知道。”慕长风把手里的棋子扔进盂盘里,淡淡开口:“二皇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如意算盘。在大陆的所有国家中,北寒,西绮和南安是三个大国,南安自从新皇登基就开始走下坡路,贪腐横行,国力式微,这个时候,是趁虚而入的最好阶段。”
“看来摄政王心知肚明,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陆云潇冷静下来,眼角重新染上些许得意和胸有成竹,他说:“南安现在内乱,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单单靠一国之力还有困难,如果西绮和北寒合力,定可将其拿下,到时候我们两国平分南安国土”
“我对南安国土没兴趣。”
“你,”陆云潇被噎了一下,哑然失笑,“慕长风,你开什么玩笑,你娶南安的长乐郡主,难道不是觊觎南安国?”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陆云潇摩挲着手里的棋子,舔了一下自己的后牙槽,墨黑的眸子闪过几缕让人捉摸不透的光。
“不是觊觎南安,难道你真的只是为了讨长乐郡主做媳妇儿?”
“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陆云潇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说:“没想到北寒国让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竟然还是个情种。”
陆云潇身体前倾,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压低声音说:“慕长风,提醒你一句,女人,是会坏事的。像你这种把持一国的人,不能让儿女私情妨碍了你。”
慕长风冷漠相视,道:“我还是那句话,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还有,把云方朔给本王好生伺候着,少一根头发都不行。”
“你放心,他还对我有用,不会亏待他。”陆云潇冲慕长风抬抬眉,三分挑衅,七分不羁。
陆云潇走后,一直坐在旁边的慕长昱忍不住问:“皇兄,为什么西绮二皇子要把云方朔抓去?”
“因为云方朔手里有足够可以颠覆南安的东西。”
“什么?”慕长昱一惊,双眸立刻聚光,“我看那个西绮二皇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云方朔会不会有危险?”
慕长风摇摇头,眼色平静毫无波动,他说:“不会,云方朔可是块宝,动不得。而且”
他扭头看向慕长昱,唇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摸了摸他的头,“你别小看云方朔,他是故意被抓去的。”
南安淳王是先皇第三子,是皇子中最突出最优秀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