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儿!”
慕长风突然站了起来,把夜澜这个路障推到一边冲到门口,打开门把云若槿拉了进来,眼睛里扇着亮光,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被推倒墙边儿的夜澜:“……”
变脸真快,见色忘友!
云若槿把手里的糕点碟子端起来,说:“我做了些南安的点心,夜澜公子也在,你们一起吃吧,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哎呀真是辛苦王妃了,正好我有点”
夜澜后半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对上了慕长风那双要吃人的眼睛,见他咬着牙一字一句说:“你不饿。”
夜澜:“……”
好吧,我不饿
夜澜轻咳一声,说:“我还要回去琢磨几个方子,先走了,你们聊,你们聊。”
靠!太踏马吓人了吧!
再不走就要被慕长风那个混蛋给用眼神凌迟处死了!
夜澜一溜烟消失了,跑出人生新速度。
慕长风把碟子接过来放到桌子上,握着云若槿的手,说:“槿儿的手好凉,北寒不比你们南安,到了这个月份天气凉得很快,你怎么也不知道加件衣服。”
“我加了衣服,只是我天生体寒,手一年四季都是冰的。”
慕长风眉头皱紧,拿来自己的披风给云若槿披在身上,用自己的打手裹着她的小手搓了搓,说:“我让夜澜给你调理身子,他也不知道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等我再去鞭策他。”
云若槿轻笑,心里暖暖的,倒也不觉得身上有多凉,“你就别欺负夜澜公子了,他也挺不容易的。”
“槿儿竟然维护他!我生气了。”
云若槿:“……”
威风凛凛的摄政王,竟然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慕长风这个醋坛子有时候就是乱吃飞醋,而且一点就着,她这几日算是见识到了,只要是个男的他就千防万防,最可怜的就是夜澜,作为一个大夫,摸摸脉看看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何况他还是个断袖,却要被慕长风当成“眼中钉”。
不过这醋坛子虽然特别执拗,她也心甘情愿给他顺毛。
云若槿伸手抱住慕长风的胳膊摇了摇,说:“我不维护他,我只维护你。要是有人拿你双腿残疾这件事说事被我听到,我就去撕烂他们的嘴,好不好?”
她的声音细腻温柔,就像是在给慕长风的心挠痒痒,慕长风把她抱到一张软椅上,然后伏在她耳边说:“槿儿想撕谁的嘴不比自己动手,脏,你说要撕谁,让我来。”
云若槿笑咯咯地勾住他的脖子,说:“我们两个好可怕,动不动就要撕别人的嘴,像魔鬼。”
“我本来就是魔鬼,而且特别护短。”他在她耳垂上亲了一下,弄得云若槿痒痒的不知道往哪躲。
“好了好了不闹了,先尝尝我做的点心吧。”
云若槿怕了慕长风,她觉得再这样下去下一步可能会蹭到床上去,她最近来了月信,就算要洞房也不能是今天。
她把糕点端到他面前,用手指捏起一块送到他嘴边,慕长风乖乖地吃了下去,一脸的幸福和得意,小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他媳妇儿给他做好吃的,还亲手喂他开心!
云若槿眼角含笑,问:“味道怎么样?”
“松松软软,微甜不腻,口感很好,我很喜欢。”
“那就好,你多吃点。”云若槿不停地给慕长风投食,手上动作不停,仿佛在喂一只鸡……慕长风也不含糊,她喂多少他就吃多少。
“我本来还怕你不习惯呢。它叫燕桂酥,是南安的一种民间小食,小朔最喜欢吃这东西,经常缠着我给他做”
提到云方朔,云若槿的手僵住空中,她眸色变了变,眼底划过一缕愁云。慕长风握住了她的手,说:“我会帮你找到云方朔,把他平安带回来。”
“谢谢”
“不要跟我说谢这个字,我们是夫妻。”
慕长风拿着云若槿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又说:“我知道云方朔是你唯一的亲人,所以我会爱屋及乌,但你要答应我,不能为了他忽略我。”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你也不能爱他胜过爱我。”
云若槿:“……”
你想的倒是挺远啊!明明还没圆房呢。
云若槿被慕长风两句话弄得哭笑不得,她在他脸上掐了一下,说:“你怎么谁的醋都吃,早晚得酸死。”
“你答应我嘛”慕小妖精又开始磨人了。
“好,我答应你。”
她觉得她会越来越喜欢他,这几天已经有了这个趋势。
慕长风这人,让她忍不住想多在意一点,多靠近一点,他有在人前是威风凛凛冷血无情的摄政王,在她面前却像没长大的小孩儿,不过有时候倒像个流氓,隔三差五对她说风流话。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牵动了她的心。
就像一壶烧酒,越喝越上头,越喝越觉得回味无穷。
得到了云若槿的保证,慕长风笑了笑。
他一直在派人找云方朔,但很奇怪,这么就过去了却没有他的消息,这小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竟然连神影司都查不出来他的位置。
但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纯良,无论他现在流落到哪里去,最终的目的地都是南安的皇城。
那里有个位子,一直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