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无常大人,可否允我与好友说些话,再送她过桥?” “天君这是哪里话,我们等着便是。” 孟婆和无常毕恭毕敬,颇有谄媚之意,看来,天君算是个很大的官职,而她,也的确是个厉害人物。 我看着面前已然称不上俊儿贵妃的天君,不禁有些愤恨。 我恨她自然是情理之中,我与她并无恩怨,她却害地我与萧琛阴阳相隔,此生有缘无分。 “瞧着你的目光,是恨我?” 她冷冷扬唇,捋了捋自己耳边的长发,倒是一副瞧不起我的样子。 “你觉得呢?” 我厉目视她。 “那如何,你心心念念的人如今远在天宫,待他得了消息,你已经魂飞魄散,到时,便是神君在,你也不可能复活。” 她胸有成竹地一副得意模样,仿佛我已魂飞魄散,再也碍不了她眼一般。 只是,她说的话予我而言,不过是天书一般,难以琢磨。 “洛瑾歌,你该感激我,当年你苦苦哀求帝君了却你的贱命,可是呢,他觉着如此饶了你实在对不住天下苍生,尤其是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故而便罚你转世轮回,受尽折磨。如今,我让你魂飞魄散,也算给了你解脱。” 她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堆,我只听出她口中的帝君算不得好东西,她更不是好东西。 她步步紧逼,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那匕首被一团黑光包裹,俨然有些魔性。 我一步步后退,最后跌坐在地,手边的一簇彼岸花红光妖艳,灼痛了我的眼,不禁地竟是要落泪,又或许是怕死,总之,眼角已然有些湿润。 “轰隆隆!” 耳边雷声如霆,整个奈河的水突然开始动荡,仿佛是一个安静的孩子被突如其来的什么吓到,有些不安起来。 河岸的彼岸花亦是显得些许烦躁,飞散的花瓣不住地舞动,有几株甚至脱了根,入了奈河。 “哎呦喂,这是怎么了?” 突然,一个人从奈河里跳了出来,有些慌张,待他看见我时,不禁惊愕几分,然后便是有些恐惧。 我看着那人,一身凌乱的墨色长衫落至膝盖,而乱糟糟的头发仿佛一堆杂草,额前的长发遮了半张脸,但依旧能勉强看出那半张脸上若隐若现的伤疤,剩下的那半张脸确是难得的清秀,有几分白面书生的感觉。 “不是,咳咳,你……你这也没到日子呀?” 他看着我,语气有些急促。 “是我带她来的,怎么,这么怕她?还是,恨她?” 身边这女子真是恶毒,拉过一个人来便要恨我,我倒真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 那男子无奈笑了笑,道:“嗨,说什么恨呀,我对瑾歌哪里谈得上恨,不过,怕倒是有一些的。尤其是怕她哭。” 说话间,他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抬手示意我将眼泪擦掉,似有胆怯地求我道:“我说瑾歌,求求你了,千万别在奈河哭,看在咱们以前也算的上是朋友的份上,饶过我吧。” “真是窝囊。” 司月一挥袖子,那男子便“扑通”一声跌落回奈河,很快便不见了踪迹。 “免得你再祸害奈河,洛瑾歌,我会让你死的干脆地。” 司月话罢,手中匕首飞出,粉色的身影嗖地便飞向了我,犹如一道闪电,让我来不及闪躲。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色从我面前闪过,下一秒,司月便倒坐在奈何桥头,捂着胸口吐出一口刺目的鲜血来。 “青鸾?怎么会?” 司月咬着牙恨恨地道。 我定眼一看,那青色不就是萧琛的大鸟吗?它叫做青鸾么?传说中的神鸟? “为什么不会?”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旧是那般好听,胜过世上所以的歌声,我欢喜地回头看去,果然是他,萧琛。 “萧琛……” 我欣喜若狂地望着他,内心激动万分,而双目很快便有些湿润朦胧。 “瑾歌,别哭。” 看见我要哭,萧琛似乎有些紧张,连忙上前抹了我的泪,又四下看了看,见没有异样动静,才舒了口气,捧着我的脸笑着道,“记着,你这泪可宝贵地很,不可随意哭,再说,我这不是来了么,怎么还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