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火惊异的瞥了燕卿一眼,抿了抿唇,躬身退下,和江枫一起把步摇的尸体处理了。
扶玉失了胃口,索性把象牙箸放下,撑着头,“借刀杀人的滋味如何?”
“生锈的钝刀,索然无味。但似殿下般的利刃,自然妙不可言。”
“你为何深信孤不会杀你?”扶玉挑眉看她,悠悠的问。
燕卿沉默片刻,正色道:“自是因为独一无二,无人能取代。”
圆鹊私以为其中一定也有他的几分薄面。
扶玉狭长的凤眸定格在她身上。
良久,扶玉从椅背上起身,扯下木施上的狐白裘散漫的披在肩膀,把黄檀木桌上的圆鹊塞入金丝绣囊中。
后者则十分有风骨在扶玉腰间挣扎几下,未果。
扶玉哑笑,“怎么你的小主人一来,你反倒安静了。”
圆鹊傲娇的哼声,一屁股墩在了锦囊上。
掌灯婢女谨小慎微的拢着灯笼里明灭的烛火,引扶玉和燕卿上了那辆在府门外恭候多时的马车。
马车慢慢驶出街巷,在王城里急踏,漫天飞雪里,马鼻中喘出腾腾白雾。
“把帏裳放下,车窗外的凉风吹到孤了。”扶玉拢了拢身上的狐裘,不耐的蹙了蹙眉。
燕卿把帏裳挂好,回身,正襟危坐,葱根般的手叠放在膝盖处。
马车与王府里别的物件相比含蓄不少,但马车厢却极为宽敞舒适,小矮几上置放香炉,香炉里燃着安神香,安神助眠,燕卿不知不觉的打起瞌睡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西街星如雨。
达官贵人们乐意消遣的小秦楼尤其笙歌鼎沸,灯火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