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司懿问道:“那本奏折在你身上吗?”
“转交西厂了。”
“大人,您记得多少就告诉我多少,好吧?”
“哦,不过,在我回答之前,我想弄清楚几个问题。”
“可以。”
夏原吉问道:“赵鲤真的是凶手,她会杀死自己的外甥吗?”
“不太清楚。”
“那么,凶手是杀人之前离开还是杀人之后离开?”夏原吉充满疑惑。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我想知道凶手逗留多久。”
太司懿一边回想,一边解答:“黄驹卫曾经跪在大堂陈述过,进入宅子只是看见朱小将叭着,赵氏已经死在客堂,旁边躺着一具骨髓,并没有其他人。”
“哦。”
太司懿为了案子能够侦破,带着无名到处奔跑,半个月后,一起来到京师,累死了两三匹马。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里面传来弱弱的问话:“什么人?”
太司马懿一听到少女声,以为找错宅子,抬头看了一下门匾,还是写着黄府。
“我们是锦衣卫,朱小将在吗?”无名冷言冷语的问道。
“什么事情啊?”
太司懿挥挥手,让无名退下,这才柔和说道:“两年前,他被救出火场,可是总有一个疑问,想要亲自弄清楚。”
“等下。”
不久之后,大门打开,朱小将和少女站在槛内。
太司懿说道:“我知道,你不说话的原因。虽然不敢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但是命案需要侦破,谁也不想受害者死不瞑目。”
“神探,我是一个小孩,有人相信我说的话吗?”
“童言无忌。”
朱小将说道:“我并没有忘记两年前发生的事情,甚至记忆犹新,现在越来越愤怒。”
“冷静下来。”太司懿一脸坦然,“按照常理的说法,你应该是目击者,也是死者的家属,非常有资格说出真相。”
“哦。”
太司懿看着朱小将问道:“你真的没有看见凶手的模样吗?”
朱小将正在犹豫,移开视线之后,才是点点头。
太司懿笑了笑:“不要害怕。”
朱小将沉默好久,轻声细语的说道:“穿着黑色的斗篷。”
“的确有点难。”太司懿继续问,“是男是女?”
“斗篷盖住全身,完全不知道。”
“在发生火灾之前,你去了哪里?”
“那时候我在后院。突然响起争吵的声音,跑到课堂门口时,看见母亲扒拉油灯,我想要冲进去把她拉出来,可是,母亲却对我微笑地摇摇头。”
太司懿大吃一惊:“真的吗?”
朱小将点点头,表情非常的悲愤。
“刺杀你母亲的人当时不在吗?”
“没有,我以为凶手从后门出去,追过去以后,才看见留下一条纱巾。”
太司懿不禁多想了一下:“你认识吗?”
朱小将再也没有回答。
太司懿回去以后,把所有关于朱府失火一案告诉刘诸,但是公务太繁忙,表示没有时间侦破。
“你有把握吗?”刘诸问道。
“是的。”
“依你所说,杀害赵氏的凶手就是赵鲤,她也没有离开京师,而且嫁给李一烽。”
“没有错。”
刘诸对太司懿说道:“真是赵鲤的话,如何杀死自己的女兄,身材比例不一样。”
“很简单。”太司懿移动着脚步,“赵氏并不知道女弟会来索命,早就放松警惕。根据刀口的深度判断,赵鲤从正面突袭,当时可能带着负面情绪,才会用力捅下去。”
“那你去逮捕吧!”
半个时辰的路,太司懿带着无名闯进李府,用手铐脚镣扣上,就把赵鲤带到案发现场。
太司懿大声问道:“你母亲的骨髓从哪里得来?”
赵鲤指向废墟后面的一个大树。
“怎么知道埋在这里?”太司懿走过去。
“赵圳告诉我。”赵鲤低着脑袋。
“你焚尸的原因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什么?”
“就是痛恨母亲没有阻止,任由自己的女兄卖掉你。”太司懿说道。
“嗯,我做错了吗?”
“不太清楚,因为我没有经历过,无法想象你是如何活下来,到最后酿成一个悲剧。”
“神探,我知道您一直在怀疑,才会没有杀死朱小将。”
“之前呢?”
“心软了。”赵鲤说道。
太司懿一张严肃的脸色:“我知道你杀死自己女兄的原因,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
“故事真的很长,我尽量简短一点。”赵鲤抬头看着大树,“朱魁是书香门第出生,在赵家庄非常有名,但是朱魁喜欢练武,经常跟我们姐妹去武馆。久而久之,朱家的名誉一落千丈,身为唯一的火苗,只能重新捡起书本。自从那天起,朱魁和他的家人离开应天府,我们三人断绝了联系。直到十六岁那年,朱魁摇身一变,穿着飞鱼服过来提亲。”
“这下子我完全知道了。”
“您说说看!”
“好。”太司懿点点头,“你们三个从小是青梅竹马,互相喜欢着对方,但是你和朱魁情投意合。正当你要嫁出去的前一天,就被女兄出卖,送到了京师的青楼。”
“是的。”
“可痛之人自有可怜之处。”太司懿继续说,“根据我的判断,朱魁以为你不喜欢他,干脆娶了喜欢自己的女子,也就是青梅竹马的赵氏,更是你的女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