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间来判断,凶手应该有二十几岁左右,怎么说来,不到十岁就见证家人被杀。”
“如果当时他是小孩子……”无名一脸疑问,“会不会是黄驹卫?”
太司懿摇摇头:“我跟他接触几次,根本不会一点武功,纯粹是个拿笔的画家。”
“朱魁也不是一个拿笔的秀才吗?为什么会武功?而且研究一套刀法。”
“跟你说吧,他以前也是西厂的人。”
“嗯?”
“就是朱魁。”
“您是说,他被踢出来吗?”
“没有,那家人被杀之后,朱魁借用他娘子怀有身孕的事情,就那样离开西厂。”
“不对吧,他为什么又要考入锦衣卫?”
“不太清楚,也许是维持生活。”
“后来西厂为什么一直才裁决他?”
“你会原谅背叛者吗?”
“不会。还有神探,您说赵氏到底怎么死的?”
“她应该是自焚,从那条被灰尘淹没的血迹来看,当时还活着。”
“这种做法为了什么?”
“应该是解开凶手心中的怨恨,宁愿将自己烧死,伪装成自杀的现象。”
“神探,我明白您的说法,可是……”无名想了一下,“反而证明凶手是她认识的人,不对吗?”
“所以赵氏考虑不周到,接下来,我才怀疑赵鲤,唯一还活着的一个人。”
无名说道:“但是,就在案发现场捡到了纱巾,这个怎么解释?”
“我以前好像说过,赵鲤想要把命案伪装成白衣男子动手的样子。”
“如今证据确凿,为什么不把她缉拿归案?”无名问道。
“要是抓起来了,绝对活不过秋后。其实吧,我弄不清楚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不是说被赵圳杀的,而且,黄驹卫看见他从朱府跑出来。”
“杀人动机符合,但是杀人手法不对?因为赵氏的母亲被烧死,而且是两次了。”
“神探,我是这么认为的。”无名动了一下身子,找正确的坐姿,“赵氏和赵圳正在苟且之事,就被她的母亲撞见,然后争吵的时候被杀死,才会毁尸灭迹。第二次焚尸的原因也很简单,应该是赵鲤被赵氏卖了,身为母亲却不管,才会遭到报复。”
“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我们以前讨论过了。”
“对,如果这些推理是正确的,赵圳应该包庇了赵氏。”
“因为两个人通奸。”
“完全正确。”太司懿喝了第二口茶,感觉一股冰凉的气息滑入喉咙,“如今我们不能再犯错。哎,我觉得朱小将特别可怜。”
“嗯,神探,我也一直在好奇,朱小将为什么没有被杀?”无名露出认真疑问的眼神。
太司懿放下杯子,看着无名回答道:“首先,他是小孩子。”
“还有呢?”
“我可以判断,朱小将当时并没有看清楚凶手的模样,才不知道是赵鲤。”
“应该是。神探,不要嫌今天的我话多,杨康的案子呢?”
太司懿叹了一口气:“凶手的确用了一些手段,但是,留下的刀口可以说明,所有人认为的那个白衣男子逃脱不了干系。”
“你确定吗?”
“是的,他的行踪没有目击者,怎么说呢?就是被正在杀人。”
太司懿把玩着杯子:“杨康、朱魁、张殄耀、黄驹卫、李窿都死于一个人刀下。”
“为什么?”
“因为这本书。”太司懿从内侧衣衫掏出来,“上面都有他们的名字,那些数字应该是日期,凶手记录每个人死于哪天。”
“可是……”
“不用说什么,我们已经得到重要的证物。”太司懿把杯子举起来,在半空中晃来晃去,“这是一个大发现。”
“您拿着不是很危险吗?肯定会被凶手盯上,还是给我吧。”
“不要那么紧张。”
“可是……”无名双手已经伸过去,又停下来,“凶手连杀了五个人,看来武功很强。”
太司懿看向无名说道:“你放心啦,凶手不会杀无辜的人。”
无名立刻反驳:“黄驹卫为什么死了?”
“他肯定知道凶手是谁,才会被灭口。然而,如今的我一头雾水,不可能提着刀找上门来,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相信您的猜测,神探。话说回来,凶手真的是存活下来的受害者,下一个目标是谁?”
“这本书里面没有写。硬要推理,也许是西厂的人吧。”太司懿喝了一口茶,轻轻的吧唧嘴巴。
无名把双手收回去:“是吗?”
太司懿点点头,看着三尺剑:“你要换一把吗?”
“什么意思?”
“你去西厂,就可以得到绣春刀。”
“这是赶走我的意思吗?”
太司懿笑了笑:“以你的身手,无论加入东厂还是西厂,都会前程似锦。何必留在我身边呢?”
“神探,不用说了,我只是一个浪荡江湖的侠客,这辈子不可能当锦衣卫。”
“可是,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你身为行侠仗义的大侠,能容忍凶手猖狂下去吗?”
“直说。”
“我想把你推荐给西厂,好调查二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万一凶手真的潜入西厂,你就可以抓住他,岂不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