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了吗?”客堂门外传来沈珠的声音。
李一烽点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为什么要躲他?”
“公子,只要神探见到我,又被怀疑这怀疑那。”
听着委屈的声音,李一烽站起来,拉着沈珠坐到右边的木椅:“不用担心。”
“嗯,可我还是讨厌别人有色的眼睛,感觉得不到尊重。”沈珠说话的时候,掏出手帕擦了一下眼角,装作流下泪水。
李一烽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们已经木已成舟,能不能有个名份?”
“你是知道我有娘子。”李一烽说道。
“我知道,并没有嫌弃当小妾,明天带我去京师吧。”沈珠看向李一烽,眼里只有请求。
李一烽疑惑不解的问道:“做什么呢?”
“我实在忍受不了躲躲藏藏的日子,真的很煎熬。”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会没有说出来。”
“怎么说来,我们赶紧成亲吧?”
“可是我还要留在这里。”
“哦,差点忘记了。我义父已经批准你回家,假期是两个月,能够我们一个来回。”
“不过,这件事情……”
“赵鲤吗?她早就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因为我义父发了一封八百里的信。”
“你认识我娘子吗?”李一烽问道。
“没有。不过我听过义父说起,赵鲤是青楼女子,长得美丽动人。”
“原来如此!”
“明天我们起程,可以吗?”沈珠露出哀求的表情。
“你已经帮我打点好了,我还能拒绝吗?当然是可以。”
“嘻嘻。”沈珠笑了笑,“我们邀请无名当护卫怎么样?”
“他在外地行侠仗义,一时半会回不来,你还是换人吧。”
“好。”
“可是,你认识一些武功高强的人吗?”
“请你放心,有我义父呢。”
“那真是太好了。”李一烽说道。
进入子时,李一烽突然醒过来,再也睡不着觉。下了床,来到书房里面,木桌上面放着一壶茶。李一烽拿起杯子,往砚台倒了茶水,然后轻轻柔柔的磨蹭,变成黑色浑浊的墨水以后,用毛笔沾了一下,就在宣纸上面写字,溅起的黑墨进入杯子,一道黑色的波纹展开。墨水和荼水混合一起,变成又香又臭的气味,让李一烽的脑袋保持清醒。
自从离开京师,再也没有赵鲤,作为相公的李一烽真的很想念,想到这里的时候,在宣纸上面写下名字。
就在这个时候,微风拂面,李一烽抬起头,只见沈珠走进来,油灯的光照在身上,穿着薄薄的外套,里面是抹胸的肚兜,长长的头发披在背部。
李一烽赶紧站起来:“你来干嘛?”
“我以为你逃跑了呢!”
“怎么可能,我可是李氏家族的继承人。”
“对不起!”沈珠行礼道歉,“如果写好了,快点回来睡觉吧。”
李一烽点点头,回到木椅里面,目送沈珠俏丽的背影。
翌日,李一烽把一张纸交给信差,就被沈珠拉上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城外,尾随六名护卫,正是沈万三派来的人。
八月来了,马车奔在绿油油的路道,越来越接近京师,李一烽的眼皮没有停止跳动,一直是不安的预感。
终于进入城内,已经是戌时。马车停下来了,李一烽走出帘子。宅子前面的两座石狮子戴着白色花布,门匾被白布裹住,高挂的灯笼都是白色。
李一烽正在震惊。
这个时候,听到木门打开的声音,赵鲤走出来。
李一烽满脸奇怪的上前,看见赵鲤穿着白色孝服,脸色憔悴,身形瘦小,黑色的秀发卷在斗篷。
“你终于回来了。”赵鲤说话的时候,看向院子里面,放着一口棺材。
“谁死了?”李一烽瞪大眼睛问道。
赵鲤低下脑袋,选择不回答。
李一烽目不转睛的盯着赵鲤,由于衣衫被胸脯撑起,身前变得真大,但是没有被迷住:“说话啊?”
“你父亲。”赵鲤低声说道。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
“怎么死的?”
“不知道是毒死还是杀死。仵作说,他身体里面只有茶叶,检验出信石。”
“杀死是什么意思?”
“在他的右边脖子有刀口。”
“刀?”
“是的,跟前面案子的伤痕一模一样,都是平滑细小。”
“什么时辰?”李一烽问道。
“寅时。”赵鲤细想了一下,“李丫头去收夜壶,看见他死在床边,也是端正的坐姿。”
“有没有丢失东西?”
“没有。”赵鲤摇摇头。
“凶手的线索呢?”
“这个有!”赵鲤缓缓地抬头,“你还记得红色的五朵花瓣纱巾吗?”
“嗯。”
“那个纱巾就在他手里。”
“现在呢?”
“玖局那里。我跟他们借了几次,依然被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