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宅子院内,黄驹卫问道:“兄台,你还认为赵鲤是凶手吗?”
“哎……真的不好意思,是我好胜心太强。再加上你的顶撞,忍不住想要打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智商。”
“话里有话。”黄驹卫察觉不对劲,“这半个月在干嘛?”
“哦,我刚刚从应天府回来,见了几位极其聪慧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夏原吉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突然问道:“我还想弄清楚一件事情,现在你要去哪里吗?”
“俩小孩在后面玩耍,我听从了你的建议,正在重操旧业,准备进入太学院当画师。”
“这就对了。”夏原吉一脸满足,“今年还是明年,到时候告诉我一声,好来祝贺你!”
“今年的五月份。”
“那好,你要画什么?”
“哦,大明。”
“风景还是人物?”
“其实吧。”黄驹卫看了看四周,“我想画张青,她的相貌特别适合呈现在纸上。”
“关于前程似锦的事情不能开玩笑?”
“没有,我最近一直在着磨,她真的很适合。不经过她别人的同意,这样好吗?”
“暂且不提,对了,你刚才要画大明的什么?”
“盛世华庭?”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知道应天府的全部面貌吗?”
“我已经打听好了。”夏原吉回答道。
“小道消息不可靠。如果画错了一个地方,你应该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我心里有数。这不,还有你在我身边吗?”黄驹卫拍了拍夏原吉的肩膀。
夏原吉点点头:“我的确到过应天府,也拜见了皇上。但是,后宫我没有到过啊。”
“兄台放心吧,我已经找了张青,她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夏原吉这才恍然大悟:“对啊,张药师经常带着令媛去应天府,也给那些娘娘嫔妃看病,肯定知道后宫的景色。”
“我已经洗心革面,再也不做一个小肚鸡肠的伪君子。”
“祝你好运。”夏原吉站起来,“时辰已经不早了,我得赶回去接娘亲,到时候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
“嗯。”
夏原吉走出黄府,太阳已经在西边,最后一道黄昏照在柳树枝。
“客官,要不要来住宿呢?”客栈门口站着一个老板娘,穿着敞开胸前的衣裳。
夏原吉并没有停下脚步,与板娘擦肩而过,走向前方的一辆马车。身体感到疲惫,抬脚上了木板的时候,差点向后倒去。幸好车夫搀扶一下,才进到棚子里面,掏了挂在腰间的钱袋子,夏原吉感到了非常偏,开始变得心神不安。
“大人,要去哪里?”
“湖广长沙府湘阴。”夏原吉突然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是官员?”
“您真会说笑,每个大明官员走路的姿势都一样,不过您有点不同,穿的朴素,衣袍很多地方都是破破烂烂。”
“好眼力。”
“我要是没有瞎的话,大人应该是夏原吉,一名节俭的清官。”
夏原吉惊讶道:“原来我的名声传到了京师,真是受宠若惊。”
“对了大人,您的确不在等人吗?”
“嗯?”
车夫伸出一只粗壮的右手,把少女画像送给夏原吉:“这是你上车的时候,掉在我手中。”
夏原吉接过来,立马想起忘记的事情,就跳下马车。
半刻钟以后,夏原吉跑到宅子门口,通过缝隙看见里面被木板堵住视线,听不到任何声音,夏原吉的眼皮突然跳动。并没有时间愣住,夏原吉抬脚一踢,脚底传来疼痛,传入身体各个部位,只好抖了抖肩膀。
正当踢第二脚,听到木板落地的声音,夏原吉推开门,院子里面没有人影,石桌上面的茶具不见了。
夏原吉把视线放在客堂,已经关好门,马跑进去一看。客堂非常的幽静,就在这个时候,夏原吉闻到血腥的味道,好像从西厢房飘来。匆匆忙忙的走到门槛前面,打开西厢房的时候,发现黄驹卫坐在床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气氛慢慢变得诡异,夏原吉好奇心满满的靠近,还在开玩笑:“兄台,这是修仙吗?”
并没有得到回应,夏原吉有点心里发毛,伸出的双手变得缓慢,推了一下黄驹卫,立刻向着床头倒下。
夏原吉大吃一惊,因为看见黄驹卫右边脖子有道刀口,鲜血没有流出来。
看向门口,夏原吉并没有见着其他人。
这个时候,夏原吉只见一条纱巾,就在黄驹卫手中。定睛一看,正是绣着红色的五朵花瓣,出现在之前的三件案子中。想到这里,夏原吉察觉到了事情很严重,并把手中的画像撕毁,碎片扔在地板上面,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走出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