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刻钟左右,屋里进来一个宫女向景皖禀报,皇帝跟前的德公公来了,景皖便让人进来。
德公公一脸笑意地向鸢贵人行礼,景皖抬了下手,德公公起身笑道:“奴才遵圣上旨意,给娘娘送出宫令牌。”说着德公公将手中的令牌递向一旁的秋月。
景皖说:“德公公辛苦了。”
“哎呦,娘娘这是说笑了,奴才哪敢担您一声辛苦,娘娘是有福之人,得圣上宠爱,奴才能为娘娘跑腿,那也是三生有幸。”
景皖听着这个太监说的恭维话,心道这宫里的人都是人精。
德公公有心想巴结鸢贵人,继续说道:“娘娘可是打算最近出宫?”
景皖挑了一下眉,问道:“公公可有高见?”
德公公忙摆手:“娘娘真是爱说笑,高见可不敢当,只是这大内侍卫统领换了人,娘娘若是要出宫,定要在宫门落钥之前回来。”
“换了谁?”
德公公皱了一下眉,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又笑起来:“听说是贵妃的亲弟弟蒋振宇。”
景皖看着德公公,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哦?亲弟弟?”
德公公也眯着眼笑着:“奴才也是听那值班的人说,蒋统领极为严苛,若是迟上一息的时间,也不能放人入宫,只能待到翌日卯时开宫门进来。”
景皖用手指点了点桌子,笑道:“这蒋统领确实不近人情了些。”
鸢贵人这话德公公可不敢接,只是笑眯眯地,见着鸢贵人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向鸢贵人辞行。
景皖给秋月一个眼神,秋月走近德公公,面带笑意地递给德公公一百两银票,“辛苦德公公了,奴婢送送您。”
德公公看着鸢贵人面带笑意,嘴角的笑容也深了深,将银票塞进自己的衣袖里,向鸢贵人行礼后退出了屋子。
秋月送过德公公回来,看向景鸢问道:“娘娘何时出宫?奴婢也想跟您一起去。”说着双眼期盼着盯着景鸢。
“不可。你就留在宫里看家吧。”
秋月有点委屈,但她只是个奴婢,不敢跟主子讨价还价,加上今日主子气势有些冷,她内心害怕,只是咬了咬唇,向景鸢行礼道:“是,娘娘。”
景皖换了一身轻便的男装,带着令牌向宫门口走去,一路顺利出宫,景皖走在热闹的街上,看着熙熙攘攘地人,随处叫卖的小摊,偶尔路过的马车,浓厚的生活气息铺面而来。
“卖糖葫芦,糖葫芦嘞!”
“好吃的糖葫芦,五文钱一串嘞!”
“卖糖葫芦,糖葫芦嘞!”
景皖拦下卖糖葫芦的小哥,小哥看着景皖穿的富贵,笑嘻嘻地说道:“公子可是要来串糖葫芦?”
景皖点头,随即掏了下自己的荷包,拿出一小块银锭子递给他。
小哥愁苦道:“公子,我这小本生意,这钱也不够找给您的,要不你去前边的钱庄换一下?”
“不必,剩下的都给你。”
小哥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咬了咬牙,坚持道:“公子,这虽然有些麻烦,但这银锭子太多了,小的这糖葫芦实在不值。”
景皖脱口而出道:“我买的是我的好心情,我的好心情可是无价的,给你的银锭子,你就安心收下。”说完景皖眨眨眼,似是没想到自己会这般安慰人,景皖猜想难不成自己曾经很善良?
小哥被景皖的话说的有点懵,不明白糖葫芦跟好心情怎么有关系了,待他反应过来时,景皖已经走远了,小哥看着手上的银锭子,又望着景皖远去的背影,内心暗自祈祷:愿老天爷保佑这位公子,这位公子会有福报的。
所有人都没有看见的是,在这位小哥祈愿后,一道金光冲向景皖的身体,而景皖正吃着糖葫芦,这个味道着实有些酸甜。
刹那间,景皖感受到怨气缠身的疼痛感消失不见,但也仅仅是一瞬间,景皖有些疑惑,也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随即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路过一个巷口时,景皖瞥到一群人在揍一个书生,那书生虽然看着有些柔弱,没想到也是个有功夫的人,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整个人已经被打的脸部淤青,嘴角流血。
就在这时,趁着那书生体力不支,精力不能集中的时候,一个胖子从后面扑到他身上,将他压到地上,其他人迅速抓住他的手脚。
人群后方走来一个人,只见他从袖口里拿出一把刀来,景皖盯着这群人,看着被打的那个书生脸庞有些面熟,想了想,恍然大悟到,那人是皇帝未来的左膀右臂,丞相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