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随着一声叫喊,灯被打开了,屋子里登时明亮起来,刷的雪白的墙,红红的大喜字,这是祥叔家炕上,祥叔明天结婚,我跟弟弟铁蛋儿是被指派给祥叔压炕的,压炕需要童男子,六七岁的铁蛋儿当之无愧,二十几岁的我确实也是个“雏儿”,除去孩时跟邻家姐姐李萍玩过家家时开了戒,再除去成年后偶尔独守空房跟五姑娘过从甚密外,我确实也是正八经,如假不包换的“雏儿”。这么大年纪了,原本不太胜任压炕这项吃青春饭的工作,但祥叔死皮赖脸的用好酒好菜勾引,本公子却之不恭,只得小鸟依人般上了祥叔家的热炕头,这会刚躺下不久,便又亮了灯,就见铁蛋儿怒气冲冲的站在炕上,捏着小拳头,如一只要发狂的小老虎,正冲着蒙着头一动不动的祥叔大喊大叫,“臭流氓,耍流氓!”
“铁蛋儿,放着觉不睡,折腾啥啊?”喝了几杯酒,我本早已睡意惺忪。
“我给他压炕,他还耍流氓。”铁蛋儿踹了祥叔一脚,祥叔并无反应,似乎早已睡着,“耍流氓,还装睡觉。”铁蛋儿哪肯罢休,一把拉开了蒙在祥叔头上的红缎子被,再看祥叔用手捂着脸,原是强忍着笑,被子被揭开,也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满脸横肉的大胖脸笑成了一朵胖菊花。
“装睡觉,耍流氓,你还笑!”
“别,别我投降,我是你亲大爷,捏捏你牛子还不让?哈……”祥叔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臭流氓,打死你个臭流氓!”铁蛋儿被气的满脸通红,几乎都快流泪了,挥着小拳头向祥叔身上招呼着。
“呦,呦,疼啊,别打,别打,哈……”祥叔笑着,央求着,也骨碌着向炕尾挪动,“我就是想摸摸你小子的嫩超牛子,看看好使不,你问问你九哥,要不是他小时候我经常弹他牛子,他保证不好用,呦,疼啊,别打,别打……”
我被祥叔两人一折腾,早已睡意全无,这当又直接躺着中枪,被祥叔诋毁,当即也气不打一处来,一骨碌坐起身,“来,铁蛋儿,你自个弄不过他,咱哥俩,咱给他扒瓜,明个不是入洞房吗,咱先替祥婶查看查看他的大牛子有几根毛,到底好用不。”说着我蹬开被子,跟铁蛋儿一起扑向祥叔。
“别,别,你们这是没大没小,哈哈……”炕就那么大个地方,祥叔哪里能躲开,央求的话还没说完,早被我跟铁蛋儿骑在身下,铁蛋儿人小更精,一把揪住了祥叔的耳朵,“哥,你快点给他扒瓜。”
“别,别,我投降,我投降!”祥叔用手猛地拉扯着自己的裤子,央求着服输,其实以祥叔的彪悍劲儿,凭塑料体格的我,再加上一个几岁的孩子,肯定制服不了祥叔的,料想祥叔是担心玩大了破坏新房,更弄破了刚做好的红缎子被褥。这被褥是崭新崭新的,村里习俗结婚都要做床新的被褥,而做被褥的人也有讲究,得找个全苛人,就是有家里有儿子有闺女的婆娘,祥叔这套被褥就是嫁到邻村的六姑和我二姨两人花了一天才做好的,而且在被角里还放了红枣、花生、栗子,这也祈福着新婚的一对新人能早生贵子、儿女双全。
“你服不服?”铁蛋儿狠劲的揪着祥叔耳朵厉声问着。
“服了,我服了,我服了,诶呦!”
“还耍流氓不?”
“不耍了,不耍了,不敢了,快松手!”静爱书jingai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