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荣安朝荣曦露出一个笑容,这样的笑容宋老太太见过,她呜呜的叫起来,荣安不发一言,只是笑。
诗文哼了一声,“早知道怕,又何必那么嘚瑟呢。之前殿下去南启的时候不小心给那边的皇帝下了毒,若不是荣曦太过仗着殿下作威作福,也不会有如此的下场。”
荣曦被捂上了嘴,呜呜的叫唤,从她的神情当中,可以看出她在求饶。
当初她刚回到府上的时候,宋泽信念及血脉之情,让她安生一点,不要再招惹荣安,否则,就凭她这点鱼脑子会被她咬的骨头渣都不剩的。
可她们偏不信这个邪,她不信便罢了,连已经见识过荣安的厉害的宋老太太都不信邪,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顾宋泽业和宋泽信的阻拦,再三作死,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荣安欣赏一般的看着她们恐惧的眼神,含着肆意的笑容扬长而去。
两人就这样度过了漫长的夜晚,没有到最后关头,两人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小宋府的人能进宫求情。可小宋府的人被她们折腾的已经对她们没有半分感情,就希望她们赶紧离开。宋泽业和宋泽信两兄弟在这段时间摈弃前嫌,犹如一般人家的兄弟一般互相扶持。两人在得知圣上的决定,也只是愣了一下,宋泽业在大厅里枯坐了一宿,便吩咐人将宋老太太住过的院子收拾妥协关上了门。
容奇是宋老太太带大的,感情最是深厚,得知这个消息得以从军营赶回了宋家。
“父亲,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这一年,他变了许多,成了一个有担当的大人,但面对这样的状况,他还是有些难受。
宋泽业摊开手上的信递给他,“这是皇后亲笔写的密信,你应当认得她的笔记。阿奇,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宋府了,现在我们依附着大宋府,而小宋府依仗的皇后。父亲已经老了,身外之物也好,名利也罢都已经没所谓了。可你还年轻,还有你的将来,你的子嗣,若是你的祖母在,有她挑唆惹事,皇后就不可能把你放在心里,你的将来还有什么指望?如今,也是她自己的借据,怪不得皇后的手段。”
容奇摊开手里的信,上面的字迹很丑,当年他无数次的嘲笑她,现在,他却只能拿着这一页薄纸去仰视她。
“皇后她只是报了仇,报了自己的仇,报了当年陈姨娘的仇,还有这么多年她苛待小宋府的仇。对他来说这些都是因当的。父亲知道你心里难受,可皇后说的对,以她一人,延续了整个宋府的百年荣光。若是以后你想要从一个小侍卫爬上去那就很容易了。”
容奇抿着唇,晶莹的泪珠从眼睛的滑下来。
有些时候,他很想回到小时候,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懂,只需要跟在祖母和母亲的后面去欺凌小宋府就好了。可现在,她们都死了,都遭了报应。而他,却要被从前他厌恶的人宽待,这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宋泽业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奇,这些事都过去了,开始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