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怎么不说话?”
四个人忙拼命的用手指脖子上的木枷。
孔循眼一缩,“打开他们木枷!”
“大人,这些都是死囚,万一打开木枷,伤了人怎么办?”旁边衙役犹豫说。
“没听到本府的话嘛,打开木枷!”孔循直接呵斥了一句。
衙役一哆嗦,忙去取了钥匙,打开四人木枷。
“大人,冤枉啊,我们压根不是长垣县的大盗,我们就是几个种地的!”
“大人,救命啊!”
“大人,冤枉啊!”
“我不要死,东西不是我偷的!”
木枷一被打开,四人就连滚带爬的抱住孔循大腿,放声大哭。
此话一出,堂上众人顿时大惊。
……
“啪!”孔循惊堂木一敲,“堂下何人,还不速速报来。”
“小人王五,小的真没偷东西,小人就地里刨食的,那些真和小的无关,小的祖宗八代都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
“小人石十一,大人,救命啊,真不关小人的事……”
“小人狗蛋,大人,冤枉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草民王二,救命啊,真不是小人偷的……”
孔循话一落,四个人就迫不及待七嘴八舌说起来,生怕晚一下就被砍了头。
正要记录的石主簿拿着笔一顿,无奈的看着下面几个人,伸手把笔墨纸砚推给和凝,“你来记。”
这四人说的这么快,又毫无章法,他老胳膊老腿拿笔跟不上啊!
孔循显然也发现这几个压根没什么堂前经验,使劲一拍惊堂木,“肃静!”
堂下衙役立刻戳五色棍,“威——武——”
“本府问你们什么,你们答什么,不许乱说一气。”
四个人被惊堂木和五色棍一吓,缩成一团,顿时安静了。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孔循沉声说,“一个个说,不许抢。”
“小人王五”
“小人石十一”
“小人狗蛋”
“草民、呃、小人王二”
“家住何方,哪里人士?”孔循接着问。
“长垣县山沟里。”
“山沟里,长垣县的。”
“山里头,小人长垣县的。”
“小人长垣县山沟里的。”
“你们四人认识?”孔循疑惑道。
“当然认识,我们一个山沟的。”
“那你们四人做何营生?”
“种地。”
“种地,小人有时上山打点猎。”
“种地,砍柴算不?”
“小的有时种地,有时出去给人做帮佣。”
“那你们为什么被抓?”孔循问道。
“不知道啊,半夜就被抓了。”
“小人也是,正睡床上,突然就被衙役抓了,然后就被关大牢了。”
“小人也是,小人正和婆娘在屋里睡觉,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人也不知道,半夜就被抓了。”
“既然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们县衙升堂审案时,你们为什么要自陈罪责,签供画押?”孔循沉声问道。
“大人,小人压根什么都没说啊,从被抓起,小人们就被关到牢里,昨日被送到这里,今天在堂上,那位大人念罪责,小人才知道被人冤枉了偷盗,要杀头的,可小人带的木枷压着脖子,小人根本说不出话,才吓得用头撞地,大人,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人,小人也是,小人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人,小人冤枉啊!”
“大人,冤枉啊!”
下面四人顿时又乱成一团。
“肃静,”孔循一拍惊堂木,厉声问:“你说你们压根没有经过下面州县的升堂,也没有签字画押?”
“是啊!”
“我们真没有!”
“我们一直呆在牢里。”
“我们真没签字画押过,大人,您要相信小人啊!”
孔循和石主簿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闪过一个念头。
官盗勾结,花钱买命,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