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阿离呆呆的看着伯卿,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很在意这个钟不二的话。
“嗯...那我们走吧。”伯卿知道那个轻佻的钟不二确实会说出这样的话,也完全可以做出这样的事儿。一想到这儿,心里更为不舒服,可能并没有什么理由,只是这个人总是让他觉得隐隐不安。
“对了,伯卿,那钟不二还说了,以后不管我们走到哪儿,他都会跟着。”阿离见他很感兴趣,还以为他俩一见如故,赶紧拉着伯卿的衣袖,扬起脸笑呵呵的说道。
“什么?!”伯卿听到这话,睁大眼睛惊愕的看向“华锦衣客”,只见那钟不二早已收拾好了包袱,正在跟伙计商量着什么。
“喏,你看,他连包袱都收拾好了!”阿离指着钟不二大声说道。
“阿离,我们走。”伯卿皱起眉,转身便想走,心中嘀咕,这人好生难缠,跟着自己不知是何目的。他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阿离,难不成真是为了阿离?
“呦,漂亮姑娘,你们怎么走得那么急啊,等等我啊!喂喂喂,以后咱们可就是一条路上的人了,你们俩休想扔下我!哈哈哈...”钟不二见他们走过店门口,便狡黠的笑着,赶紧拿出一串糖葫芦追了上去,“漂亮姑娘,你看!”又将糖葫芦递给阿离,“喏,见你跟这个道士在一起的时候,常吃这个,从今日起,你喜欢什么,我都买给你,嘿嘿!”说完,见阿离迟迟不肯接过去,便塞进她手里,嘿嘿一笑,露出好看的虎牙。
“阿离,不准吃。”伯卿冷漠的看了一眼钟不二,又转头认真的看着阿离说道,“记住,别人的东西不可以乱吃,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嗯。”阿离看着那糖葫芦几乎要流出口水,她虽觉得伯卿的担忧不无道理,却又馋的要命。只能直勾勾的看着那层糖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吞了吞口水,便坚定的回绝道,“我不吃。”
“呦嗬,没想到,像你这种天仙般的姑娘,居然肯听这臭道士的话~行行行,你不吃,那我可吃啦~!”说完他看着阿离又吞了下口水,便得意的把糖葫芦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又坏笑着说道,“嗯~不急不急,来日方长,别忘了,咱们说好的,连...枝...共...冢...!哈哈哈...”当说到“连枝共冢”四个字时,他便突然转头看向伯卿,神情戏谑的笑着,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你!登徒子!哼!”伯卿也搞不清楚什么原因,一听到这个立马青筋暴起,他活了十几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一向潜心修道的自己,怎么会因为看到一男一女调情,气成这个样子。“阿离,我们走。”他不想再谈论这件事情,于是便拉着阿离急匆匆的向前走。
“哈哈,漂亮姑娘,你们慢些走啊,等等我,喂喂喂!连枝共冢啊!哈哈...”钟不二仿佛找到了伯卿的软肋,故意很大声的说那四个字,似乎一点也不气恼他们不理自己。
三人就这样,吵吵闹闹,走了大半日。
已快入夜了,伯卿在曲桐镇与木竭村的中心处找到一家客栈,于是二人便走了进去,钟不二紧紧的跟在后面。
“小二,两间客房。”伯卿带着阿离先走进客栈,刚一进门便说道。
“诶,小二,他刚刚说错了,是三间客房。”钟不二见他们已经进了客栈,立马跟进来,笑嘻嘻的说道。
“呦,三位客官,真不好意思,小店...只剩下两间客房了...嘿嘿...您看,怎么住?”店小二陪着笑说道。
“没关系啊,那就我跟漂亮姑娘住一间,道士自己住一间,哈哈,我够大方吧。”钟不二坏笑着看向伯卿说道。
“这位施主心里究竟是怎么打算?何故一路相随?我们素不相识,为何非要苦苦纠缠?”伯卿听他这话,更是火冒三丈,他强忍着怒火,压着声音靠近钟不二问道。
“诶?你这道士,真不要脸!谁要纠缠你了,我纠缠的是这漂亮姑娘!你一个道士,又不能娶妻生子,而我...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我要娶她!你才是从中作梗,你若误了人家大好的青春,赔得起么!”钟不二也不示弱,立马摆出放荡不羁公子哥儿的架势,几句冷嘲热讽后,又咬牙切齿的反问道。
“阿离,你先上去,我跟他住一间。”伯卿自知钟不二是在暗示自己,于是觉得自己确实不该阻挠别人追求阿离,即便气不过,也只好做出些让步。
“呦,你既这样说,那就是不再阻挠我追求漂亮姑娘了?好,那我只能屈尊,陪你睡一晚了,哈哈...”钟不二一脸坏笑着看了一眼伯卿,随后又追着阿离连跑带颠的上楼,“嘿,漂亮姑娘,等等我,你今晚想吃什么啊?”
伯卿见状,只得神色黯然的跟在后面,眼睁睁看着钟不二对阿离献媚。
“吃什么都行。”阿离头也不回的淡淡回答着,她根本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索性直接进了一间厢房,准备休息一下。
“楼上两间,三位!”小二哥一边喊着一边问伯卿,“哎~三位客官,想吃些什么?小的这就去准备!”
“吃素。”伯卿垂着头,淡淡的回答着。忽而发觉楼下的客人都因那一句‘楼上两间,三位’看着自己,于是赶紧尴尬的上楼。
三人上了二楼,阿离选了一间小小的厢房,而伯卿与钟不二则是进了与她相对的另一间宽敞的厢房。
二楼的伙计赶忙跟上伯卿与钟不二,“二位客官稍等,我这就去准备饭菜。”于是转身出去。
“你...你做什么?”伯卿刚一坐下,就看见钟不二关上了门,而且又脱下了外衣,想起刚刚小二喊的话,便更觉得十分尴尬。
“什么做什么?本公子要换衣服啊,我这一路风尘仆仆,衣服上都是臭汗,难道让我穿这件衣服上床吗?”钟不二挑着眉,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反问道。
“你...你要换便去那边换,这么大的房间,又有屏风,你何故非要站在门前!给人看见,像什么样子!”伯卿自幼便跟师父一起在道观中生活,思维想法与历尽世事,圆滑世故的钟不二相比,自然是有些守旧陈腐,凡事也都更注意礼数,于是便看不惯钟不二的轻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