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忘记自己脚上穿着高跟鞋,她不怕走路,却担心自己的脚吃不消,因为她的身高和苏斐然差太多,只好穿高跟鞋凑一凑。
“不会。”苏斐然肯定的回答,搂着她的要朝前走去。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柏念慈瞬间安心了,任由他带着自己离开,心中隐隐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干脆不想。
临时的化妆间里,安静的仿佛里面没有人存在,其实不然,里面有人,正是把崔凌寒支出去想与柏念慈单独说话的崔永益。
柏念慈和苏斐然走了,整个临时化妆间里只剩下他一人,崔永益的双手紧紧抓住窗棂,脑海里像复读机一样重复着自己和念慈说的话。
他问念慈嫁给总统阁下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念慈说她是心甘情愿的,意料中的答案,他却不死心的问出口,得到的答案依旧令他绝望。
他对念慈说,如果没有人牵着你走红毯,他可以牵着她走,把她的手交到总统阁下手上,怕她不信自己能做得到,他又补充说,自己是以哥哥的身份牵着她走红毯。念慈谢绝了他的好意,在他的追问下,她告诉他崔伯伯会牵着她走红毯,大爷爷牵着她走红毯,他很意外,随即又不意外,因为大爷爷把念慈当亲身女儿对待。今天念慈结婚,大爷爷牵着她的手走红毯,亲手将她的手交给总统阁下再合适不过,就算不是大爷爷,也会是小堂叔牵着她走红毯,轮也轮不到他。
念慈,念慈,我们今生就这么错过了,崔永益闭上眼睛,任由痛苦蔓延在他周身。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机铃声响起时格外刺耳,也将崔永益自痛苦中拉回现实,他清了清涩涩的喉咙,拿出手机接起电话,应了几声后,结束通话,迈步朝门口走去。
宽敞的宴会厅里。
宾客云集,分别站在红毯的两端,眸光一致的盯着门口处,崔永姿站在人群里,她没有看门口,而是看着临时搭建的台子上。那个穿着一身黑色正装,胸口别着胸花的挺拔身影,是她多年来用尽心血爱的人,她终于盼到他当新郎,新娘却不是她。
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他的婚礼,他要娶的人却不是她,她还必须笑着参加他的婚礼,多么可悲,多么无奈。
她很难受,也很想哭,可她不敢哭,妈妈说今天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若哭了,只会让别人看她的笑话,她要笑,笑给众人看,不能让众人看扁了。
妈妈说的好容易,她坐起来却好难,一只手手臂揽住自己肩膀,崔永姿浑身一震,回过头看到哥哥眼中和自己一样的痛,她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
看着斐然哥哥结婚,自己难受,看着柏念慈结婚的哥哥,一样难受,两个难受的人不妨靠在一起互相品味着自己心中的苦楚。
崔凌竣和龚倩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心里别提多难受,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也是父母的宝贝,看着孩子们难受,做父母的心里自然也不会好受。
婚礼仪式开始,苏斐然站在临时搭起的台子上,耐心地等着外公将他的新娘送到自己面前。
温馨浪漫的曲子响起,大门缓缓打开,穿着一身白色婚纱的少女,双手挽着素有战神之称的崔老先生手臂,缓缓走来。宾客们这才看清她的容颜,之前都是听说,此刻见到真容,有人大跌眼镜,有人不敢置信,有人唉声叹气……各种复杂的心情齐上阵。
眼巴巴地看着崔老先生将少女的手,交给她们尊贵的总统阁下,再看总统阁下慎重地握住少女的手,崔老先生和总统阁下都没说话,看两人的神色和眼神,胜过千言万语,有种一切都在不言中的感觉。
司仪幽默风趣的声音响起,唤回不少人的神志,亲眼见证总统阁下的婚礼,看着总统阁下把象征着永恒的戒指套在新娘手指上,最后在总统阁下吻住新娘的那一刻,婚礼仪式结束。
婚礼仪式过后,婚宴正式开始。
苏斐然身为总统,虽不必亲自招呼宾客,但也有些特殊宾客还是需要他去招呼,见柏念慈累的够呛,没有让她陪着招呼宾客,而是吩咐管家带她上楼休息。
本就不喜交际,苏斐然没有要求自己跟在他身边招呼宾客,柏念慈求之不得,跟着管家上楼前往休息室,听到身后传来急速的脚步声,柏念慈下意识看了眼前面带路的管家,见管家没有要理会的意思,她也没回头看。
“念慈。”呼吸紊乱,唤出的声音却不难听出小心翼翼。
这个声音是……柏念慈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不远处朝自己走来的高大男子,原来是他。
轻轻一笑,柏念慈喊了他一声。“龚大哥。”
“念慈。”来人正是龚月骐,他走到柏念慈面前,似是想到什么,又后退一步保持距离。
柏念慈见他这样局促,微微皱了皱眉,给龚月骐的邀请函是她亲自向苏斐然要的,当时苏斐然问她要给谁,她没有隐瞒的直说是给龚月骐。苏斐然点了点头,第二天就让管家给了她一张邀请函,她本想亲自去给龚月骐,想了想,打消了这个念头,请管家派人给龚月骐送去。
她特意叮嘱管家,邀请函不要送去龚家,送到龚月骐服务的消防队,要亲自交到龚月骐手里。
龚月骐贪婪的看着她,少女脸上略施脂粉,一身价值不菲的白色婚纱礼服穿在她身上,非常的娇俏可人。
她是今天的新娘。
总统阁下结婚,万众瞩目,以他的身份是没有资格来观礼的,看到总统阁下在新闻里宣布婚讯和婚期,他为她感到高兴,却不敢奢望能来参加婚礼。
收到邀请函的时候,他愣怔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