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话都愣住了,谁都没出声。
秀玉翁主有些心虚,可平民本来就不该妄想攀附皇族,她说的难道不对吗?
她没发现自己有两套标准,对薛长安一套,对其他人又是一套。在故事里她就是这样,虽然薛长安也不过是平民,可翁主因为喜欢他就给他抬身份,还被不少人夸是不慕富贵追求爱情。
可在陶甜看来,凭借自己的喜好将人分出三六九等,其实就是双标。
陶甜提醒她:“翁主娘娘刚才还说过,比起人品,身份地位都不那么重要,莫非翁主娘娘是开玩笑的?”
翁主一哽,薛长安连忙开口道:“人品固然很重要,可既然是成亲,自然感情也很重要,若是两边都没意思,结亲不就成了结仇么。”
翁主松气:“薛大哥所言甚是。”
陶甜突然笑了:“薛大人这话有意思,这个时候你说结亲需要两厢情愿了,那刚才那位刘公子不顾王姑娘意愿逼婚的时候大人怎么不站出来?”
薛长安:“我——”
陶甜露出不解的神情:“莫非因为刘公子是大人昔日同窗,所以大人网开一面。又或者是因为,平民和贵族的体量不一样,受用的标准也不同,所以大人区别对待?”
话说得薛长安直冒冷汗,他想要为自己分辩也无从下口,因为说什么都显得心虚。
刘子成左右一看,站出来对陶甜哼了声:“你这女子好不知礼数!”几大箱银子的美梦在刚才已经被破碎,他心内憎恨不已,势必要重新找回场子,还要对秀玉翁主示个好。
他先是抱拳朝秀玉公主作揖,笑得谄媚:“翁主乃是有品级的宗室,平常人见了都得叩头拜见,翁主娘娘不说礼,是娘娘的宽和仁慈,又岂容你这刁妇在娘娘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既见了翁主娘娘,为何尔等迟迟不行跪拜之礼?”
秀玉翁主没阻止刘子成的自作主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抱着手等陶甜动作。
陶甜什么也没说,双膝一弯,就要跪倒在地。
她没能成功,因为忽然被一双手给搀扶起来,是刚才一起看绣球招亲时遇见的那个俊逸男子。他面寒如霜,嘴角却又挂着缕笑,踱步走到刘子成面前。
光是被看着就感觉到强大的压力。刘子成后退了一步:“你,你是何人?”
看清来者是谁的秀玉翁主惊恐地睁大眼睛,刚想出声,却又被那人冰凉的一眼吓得住了嘴,心下惶恐不安,不知道对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看来对科举,你很有把握。”
不知来人是楚狂,刘子成咽了咽口水,鼓起胸膛:“我寒窗苦读四书五经数十年,早已倒背如流。”
楚狂道:“你考不上。”
刘子成:“你凭什么这样说?!”
“凭我是阅卷人。”自从新帝上位,阅卷人就换成了新帝。他沉声道。“只会四书五经的呆子,我不需要。”更别提那些花街柳巷里流传的淫词艳曲,他从前也有所耳闻,浪荡至极,简直有辱斯文。
刘子成如晴空霹雳,定在原地。群声哗然。他斜眼偷看,秀玉翁主脸色恐惧又恭敬。